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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2/2页)
如漆似胶”? 这回为她解惑的,是季疏晨突然加进电话里的声音:“唐允白,你挑的小童星,演技真到位,加之詹忆茵和屈湛的联袂主演、屈伯母的友情客串,这出戏不走红毯都对不起你这位最佳恶俗导演了。” “你不可能识破的!詹忆茵不可能、伯母不可能、屈湛是局中人更不可能。” 季疏晨冷笑:“是,她们没有背叛你,可你们在愚弄屈湛的同时,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只是将计就计?” “是屈湛告诉你的?” 季疏晨瞥了眼立在更衣镜前打领带的屈湛,声线不由喑哑了几分:“他当然不会。他比你更懂得如何将底牌收好。” 话毕利落地收线,把手机丢给接起别的女人打来询问“你是不是因为‘私生女’正在讨好未婚妻”的某位招桃花的死男人。看也不看一眼他装作在半温莎结和普瑞特结之间选择好纠结的表情,潇洒优雅地提起裙摆,袅袅婷婷地迈向疏宫外候着的车子。 下车前屈湛继上次在医院后第二次调侃季疏晨:“你怎么丝毫不怀疑Coco是我和Ann七年前‘在一起’时留下的?” 季疏晨无声地觑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甩上车门。 信个屁!我又不是神论者,相信这世上女人和天神神交就会怀孕? 屈湛尚未得到他想要的回复,富丽堂皇的季家别墅里,已有人殷勤地迎了上来,屈湛下意识牵起季疏晨的手。 季疏晨被手中的温热吓得一愣。她垂眸,十指相扣的画面唯美得像电影里的特写,手指不自然的蜷曲,这样生涩、突兀的触感给她以久别重逢的错觉。 不过他上一次握她的手,好像是很久以前了呐?有多久了呢? 渐近的脚步声制止了她的矫情,把指尖贴上屈湛的手背,烫出的水泡尚带着钻心的痛楚,他略一偏头,两人相视一笑,却同时在对方的瞳中窥到了戒备。 老爷子还在医院装死,季家的代表是错过好戏刚从欧洲回来的季霖。递过请柬的刹那,屈湛清晰捕捉到季霖面部不易察觉的烦躁。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通知季总您。”屈湛收起方才讨论订婚庆典时的惬意放松,称呼的转换令季霖警惕地望向季疏晨——她在观摩用人洗茶,注意力似乎并未在他们身上搁浅。屈湛喜欢这样晴天般平静的氛围,有风,太阳大,血干得快。杀机于是便起:“我将从季氏和国际坦汀的合作案中撤资,具体事宜,请联系唐总监。” 说完他拾起“剑鞘”,落拓利索地起身告辞。 “剑鞘”回头瞄了眼正在高声盘问的“尸体”,轻声问“杀手”:“你做这些,只是为了让詹忆茵全身而退,是吗?” 屈湛目不斜视地答:“是。Ann本就是无辜的人。” 闻言季疏晨连冷笑都顾不上了,她甩开屈湛牵着她的手,加快步伐与他拉开距离,心跟掌心一起失了温度。 第二天,Quzi与国际坦汀相继与季氏开发案解除合约的新闻传遍大街小巷,季博征一气之下真病倒了,记者们在他的病房外将季仲恒围得水泄不通,而另两位当事人却不知所踪。 机场,季疏晨被屈湛押着来送詹忆茵和……那个叫屈湛“爹地”的小女孩。 “难得来一次中国大半时间还都是呆在病房里,馨馨,你这个水土不服害你吃的亏可真大呀!”詹忆茵抱着小女孩半开玩笑道。 无辜被唐允白当枪使的馨馨甜笑道:“没关系啊,能见到干爸爸我就很开心了!”小女孩说话很甜,“不过我一直缠着干爸爸,那个姐姐是不是不高兴了?”她对季疏晨印象很不好,记忆仍停留在医院大厅。 屈湛摇头:“怎么会?”转而又对詹忆茵道:“师兄那边你帮我说声抱歉。” 又寒暄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后,詹忆茵主动要求屈湛带馨馨去买个冰淇淋,屈湛抱起师兄的小千金,朝坐在不远处的季疏晨瞥了眼。季疏晨略有所觉地抬起头,詹忆茵正款款向她走来,她了然。 “带馨馨回美国本部述职后我可能会去苏黎世定居一段时间,所以屈湛才非要来送我。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他是想为了师兄的千金送行。” 瞧这话说的,搞得季疏晨不误会都不好意思了。可她偏不如詹忆茵意,随便“嗯”了声后就不再开口。尴尬的氛围一直延续到登机提示音响,詹忆茵突然出声:“那个重叠时间里重叠的秘密,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亲口告诉他。” 季疏晨料到她会提及此事,并不意外,“随便你。” 屈湛已抱着馨馨快步走来,詹忆茵抓住最后的机会对季疏晨说:“如果可以的话,请替我转告祁隽,多谢他,护我周全。” “好。”季疏晨抬眼看向坐在正对面用报纸挡住脸的男人,他穿了一身季疏晨再熟悉不过的Hugo Boss订制款,腕表是块佩戴了近十年的Omega机械表。 季疏晨为他轻叹一息。 ——依旧不是你想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