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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来不久的内侍,哄笑的则是在宫里待久了的老油子,后者早就麻木了,还将这种麻木转换成了对前者的讥讽。 “也有人待了好些年,还不死心呢。”图大有感慨道:“明明知道身子早就伤了,出去也不可能像旁人一样娶妻生子,但就是忍不住心存妄想。” 纪轻舟闻言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幽暗地天空,只觉得这雁庭里的光都像是被人偷走了似的,待得久了便觉得浑身发冷。 “这里为什么叫雁庭?”纪轻舟问道。 “你听说过民间管那东西叫雀儿吗?”图大有道:“这雁庭原本是叫雀庭,后来大概是有人觉得不雅,才改了叫雁庭。” 纪轻舟闻言皱了皱眉,只觉得没来由有些犯恶心。 给内侍们住的地方取这样的名字,这不等于时时刻刻戳着他们的痛处吗? 纪轻舟站在雁庭幽暗的巷子里,看着内侍们一个个进进出出,忍不住想,自己未来会一直这么耗下去吗?在宫里做一辈子的太监? 可是,除了这条路他看不到任何别的方向。 “我先进去了。”小山朝两人笑了笑,随着前头的人进了那赐药的屋子。 因为那屋子里只有几张床,所以内侍们是分拨进去的,喝完了或坐或躺片刻,觉得没事儿就出来登记,确认之后便可以走人。 图大有还记着纪轻舟的事情,上前朝吏部管事的人说了几句,但对方在吏部当差,只管照章办事,虽然态度还算客气,却没打算通融。 “算了吧。”纪轻舟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两人等了片刻,却见那屋子里一直没人出来,而后里头传来了一阵骚动,门口的守卫被叫了进去。众人见状纷纷看向那屋子,都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纪轻舟不知怎么地胸口一滞,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片刻后,守卫从屋里抬出来一个人,那人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竟是小山。 “怎么回事……”纪轻舟和图大有同时上前, 抬着人的守卫并未打算停留,纪轻舟匆忙之间去握小山垂在旁边的手,手触到小山身下的木板时,却觉触感粘腻,他低头一看,顿时怔住了。 图大有还想跟过去,却被吏部的人拦住了,他无奈只得作罢。 “流血了……”有人低声道。 “好端端地怎么会流血?” “不会是……” “去岁也有过这样的事情,说是有好几个月了还不知道,喝了药……” 说话之人压低了声音,纪轻舟没听清他的话,只依稀听到了“落胎”二字,但那人话音一落,身边的众人便传来了一阵意味深长的”啧啧“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