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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手工锡器(2) (第4/4页)
自成体系。 园子角落有一间上着锁的厂房,这并非普通游客喜欢的参观地,打开一看却着实让人惊诧,一屋子的石模,每件砖头大小,数千件整整齐齐排列满屋。 旧时做锡器没有钢模,是用石块雕刻各种图案和形状,然后将锡液浇铸进去,冷却后脱落出来便是原始初坯,现代锡工艺已很少用这种石模,赖庆国却一件一件收了回来,且并不当作可炫耀的来炫耀。“我没有钱,但这就是我的财富。”他说。 为了寻找打锡师傅,蓝桉几经周折来到了老市区“商业街”,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记者找到了“颜记锡艺”传人的店面。 潮阳颜家曾是潮汕地区最着名的打锡世家,代表潮汕锡器工艺的最高水平。在这间只有二十几平方米的店面,“颜记锡艺”的传人颜来钦依然坚守着这份从祖辈相传下来的手艺一心从事锡器制作。 “我们祖辈都是打锡的,听家里的老人口传,算起来我是第18代传人了。我们潮阳的老厝就见证了我们祖宗五代来打锡的‘历史’。”说起这门祖传下来的手艺,颜来钦很是骄傲。 颜来钦说,父亲曾是汕头锡器工场的技术骨干,工场倒闭后,父亲就回家继续制作锡制品。因为手艺精湛,不少顾客找上门来请父亲制作锡器,父亲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就让家里的叔叔兄弟们来帮忙,在这个家庭作坊里,儿女们也自然成了小学徒帮忙打下手。颜来钦的手艺就是这样练成的。 1978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颜记”也迎来了蓬勃发展的好时机。当时有顾客在“颜记”订了两件锡器作为展品带到广州秋交会展览,设计独特又具实用性的锡器马上受到海外货商的青睐,订单纷至沓来。 当时已经学有所成出师的颜来钦几乎每天都在热火朝天地赶工,因为是纯手工制作,每一件产品都十分耗时费力,颜来钦经常为了赶一批货,每天早上从十点一直做到夜里三四点。 “这都是常态了,我们每一次工期一般都要几个月,每天往小凳子上一蹲就是一整天。现在就落下一身职业病,浑身酸痛。”颜来钦说。 打制一件锡器的工艺十分繁杂,每一件都是打锡师傅的心血结晶。据颜来钦介绍,一件上好的锡器,需要经过融锡、剪胚、定形、打磨等几十道工序,一个锡茶罐从接单到制作为成品,往往需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如果是大件的锡桶、锡炉则难度更大,生产的时间就越长。 颜来钦制作了无数件锡器,最大的一件容积为50斤,最小可装2两茶。顾客上门订制时,只需要口头交代一下大小和形状,颜来钦就能做出顾客想要的产品。 颜来钦说,购买锡制品的顾客大多是爱好此道,在这些人看来,一件锡器不仅仅是单纯的器皿,锡器上各种让人赏心悦目爱不释手的精美花草图案,体现了中国传统工艺的魅力,是具有观赏价值的工艺品。 锡制品为什么会如此受人青睐?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它具有“凉身”等奇特功效。据颜来钦介绍,纯锡能隔热、隔湿、无杂味,罐身光滑,少有瑕疵。 蓝桉拿起一个保温瓶般大小的锡罐,看似轻巧,却分量十足,手感沉甸甸。颜来钦接过蓝桉手里的锡罐,打开盖子,“一个好的锡罐在打开盖子时能感受到一股吸力,用力往上拉一下后放手,罐盖会自动回弹。而在盖盖子时,它是会慢慢自动下落的。再看看这个罐身,非常平和柔滑,而且是有历久长新的光泽。”颜来钦说,锡罐用来存放贵重药材、茶叶能保持原汁原味不变质。 锡器曾经拥有一段“光辉历史”,作为潮汕传统手工艺品,现在也面临着后继乏人的传承窘况。 颜来钦说,打锡不是一项简单的手艺,学艺过程是十分艰辛的,没有年学不成。颜记锡艺讲究熟练精致的手艺,当学徒的习艺都要从给打锡师傅磨无锋口的抛光刀开始,有“三年学一支刀”之说。 为了锻炼扎实的基本功,学徒经常一蹲就几个小时,极磨耐性和意志。除了要愿意下苦工,学艺者还需要有天分,颜来钦笑称自己是“自带基因”,学起来上手比较快,这种算是可遇不可求。 据颜来钦介绍,颜氏出产的锡器每一件都经过严格用料,再经熔化、铸片、造型、刮光、擦亮、雕刻等多道工序,每项工序都纯手工制作,工艺成本很高,但这也同时限制了产量,这就导致销量难以保证,不少学艺者考虑到这一因素就也不大乐意从事这一行当。 说起传承,颜来钦还是有些许遗憾,但他也给记者透露,自己的儿子认识到对这门传统手艺的使命感,现在正在慢慢接手,子承父业,将锡艺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