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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手工打铁(2) (第2/3页)
我哪怕不在了,你们也要认准就买他们家的刀。” 镇上不少孩子,都是吃着用周家刀切的菜长大,那些蹦蹦跳跳从铺子前经过的身影,最终成长然后离开,去了更广阔的世界。 还有隔壁镇上的盲人,30多年前,周家人恻隐之心送他一把削竹片的刀,却让他自食其力并感恩至今。“打刀就是我的一口气,我会打到打不动了为止。” 如今,周光兴偶尔会去曾经的铁器厂逛逛,他只是想抓住哪怕一线希望,去延长打铁这门手艺的寿命。 《舌尖3》让“章丘铁锅”在互联网生发的漩涡中,被推到舆论的焦点。锻造章丘铁锅的铁匠,这个曾经熟悉而又辉煌的职业也再次曝光在大众眼前。 章丘,一个在上世纪因为有半数人口打铁而在全国闻名遐迩的地方,造就了“章丘铁匠”这个庞大而古老的群体。随着机械制造业的迅速发展,打铁声已渐渐在人们的生活中远去。如今,乘着“章丘铁锅”的春风,以牛祺圣、刘廷礼、赵连祥等为代表的老铁匠传奇,慢慢浮现在我们眼前…… 14岁开始学打铁,老牛手里的锤子已经用了快60年,如今依然没放下。 章丘半世纪前半数打铁为生 “我父亲是打铁的,我爷爷是打铁的,我老爷爷是打铁的,我老老爷爷还是打铁的……”3月2日,在章丘区相公庄镇河庄村一处农家院落,72岁的牛祺圣说,“到我是第五辈,都是打铁的。”他的声音比一般老人洪亮,脸上也泛着红光。他细数着自己打铁的历史,那也是很多像他一样的铁匠的一生。 正值元宵节,拜访老牛家的人络绎不绝。因《舌尖上的中国3》而红遍全国的“章丘铁锅”上了热搜,作为“章丘铁匠习俗”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老牛自然成了众星捧月的对象。 老牛家的门可不好登,门台高两米有余,来访者要爬上去,才能叩到老牛家那扇窄窄的门。“台高招远客,门小贵人来”,门上,过年刚贴的对联鲜红。 老牛是个爱琢磨、爱创新的人,这副门联可见一二。提到对联,上个世纪,章丘几乎家家贴的都是“风吹一炉火,铁打四方财”,足以见打铁的盛行。 “来了打铁的了,打锄,打镢,打菜刀,钢菜刀,铁耙三齿二齿钩……”14岁开始,老牛就跟着父亲学打铁,洪亮的吆喝声便是从那时开始练就的,“那时候小啊,火花溅到胳膊上、手上,把肉烫出了坑,布满了印子。” 铁匠一生干的净是重活计,尤其到了夏天,整天围在火炉前,还得使大力气,“没办法,没有手艺靠什么吃饭。” 和老牛一样,70岁的刘廷礼20岁出头便跟父辈学打铁。但因人手不够,刘廷礼从不走街串巷打铁,而是在家打好再拿出去卖。靠着打铁的营生,刘廷礼养活了两儿一女,“两个大学生,一个高中生,在那个年代,幸亏有这个手艺。” 老牛和刘廷礼只是章丘走上“打铁”路少年中的两个。打铁,一不需高深学问,二不用高超技术,三是红炉占用人手极少。因此,在上世纪50年代的章丘境内,73万人口中,约有38万人以打铁养家糊口。那时,男孩子一般长到十三四岁,便被送去学徒打铁。 打铁一般分两种,一种叫“打座炉”,一种叫“打行炉”,“打行炉”也叫打跑铁的。打跑铁的铁匠进村后,先选村里一处比较宽敞显眼的位置。卸下打铁的家什,放好木墩,装上砧子,一个人打水和泥,另一个人盘炉生火。 收拾停当,铁匠铺就开张了。掌钳子的师傅操起小锤,在铁砧子上敲打几声,就有人拿着要拾掇的锄镰锨镢循声而来。师傅掌钳子,这是技术活,将需要锻打的铁件放到红炉里或是从里面取出,搁在铁砧子上指挥徒弟锻打。 “师傅的小锤子就是指挥棒,点在什么位置,徒弟就要用大锤打哪里。”29岁时,手艺过硬的老牛就成了带人打铁的师傅。这门手艺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真的成了老牛吃饱饭的生计。 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农村,处处是火热的劳动场景,而农具还没进行规模化生产。开春后、麦收前,秋收前、入冬后,嗅到商机的铁匠手推独轮车,载着打铁的家伙,走街串巷,为乡亲们锻打锄镰锨镢。 “那时候买卖特别好,走到哪里都是一群人围着。”老牛乐呵呵地说。爱创新的老牛还研究制作了蜂窝煤模具,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