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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袅袅找上门来,踌躇着在她门前徘徊,夜九仪让她进来,酒红色的睡裙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卷着头发漫不经心地想,开场白会是什么。

    但林袅袅什么都没说,哭着离开了。

    这个情节我看过,接下来就该告状了,夜九仪一边温着牛奶一边想。

    纤腰被搂住,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欺负她了?”

    夜九仪没摇头,也没点头,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夜翕也不是真想要一个答案,只是单纯发情,她制住男人往下摸的修长漂亮的手,转身和他相拥:“卉迟,我怎么觉得世界变得这么快,我害怕了,我想躲起来。”

    是的,十五岁的夜九仪完全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北京豪门公子的情妇,这剧本离她太远,她想或许自己只适合一个人远远呆着,看看雪山钓钓鱼。

    夜翕眸子里烧着大火,他狠狠咬着夜九仪的嘴唇,和她十指紧扣的力度越来越大,两人都疼得紧,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夜翕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会的,会有一天,我会陪着你一起,但在此之前,我要给你一切。”

    夜翕把她压在身下,既是浓稠的缠绵又是抑郁地发泄,夜九仪舔掉唇边遗留的液体,吞下他的所有,窗帘拉紧了,她把夜翕逼得第三次射出来的时候心想,他从没从后面要过她。

    夜翕最喜欢让她在上面,这时候他最动情,眼神迷茫,好像回到了那个不知事的少年时期,凭着直觉讨她欢心。

    夜九仪拨开他湿润的刘海,露出那双颤抖着睫毛的眼睛,手下用力,第四次。

    二十三岁正当壮年的夜翕夜太子,肾虚了好长一段时间。

    第五年,战争白热化,夜九仪醒来被绑在船上,枪口抵着她的脑袋。

    她还穿着那天参加夜翕侄女毕业典礼的鱼尾长裙,卷发微乱,凤眼微微一抬,瞧见了熟人。

    “夜总,您可得小心,枪走火了我可怎么办?”

    夜家原定的继承人,好似前阵子被夜翕逼上了绝境,走投无路下来拿她做人质了。

    “省省你的花言巧语吧夜小姐,我早就放弃了,现在只想报复他最爱的女人。”

    撕开她衣服的一瞬间,夜大少爷的脑袋开了个洞,倒在了她胸前。

    那个熟悉得到死也不会忘记的人抱起她,小心向外走去。

    夜九仪微笑,取下了录音的耳钉放在他西装前的口袋里。

    她若是想,里三层外三层都有的是人保护,还轮得到一个丧家之犬来陷害?

    至此,大局已定。

    夜家小太子,至此成为夜先生,无人敢招惹。

    夜九仪在婚礼当天,在机场被一堆西装男团团围住,中间走出个深若大海的男人:“夫人,要去哪儿?”

    夜九仪只是笑:“我无法生育,你无法兑现承诺。”

    夜翕缱绻地蹭蹭她的手掌:“不过第六年,我许诺你的是十年。”

    十年一到,你会做出什么?

    夜九仪突然觉出害怕。

    夜家这个庞然大物,将要倾塌?

    车门刚关上,夜翕就狂风暴雨般侵犯过来,夜九仪绷紧了身子,瘫软在后座,声若被雨打风吹的水仙:“别弄了,你身体不适合纵欲,医生说要节制性生活……”

    夜翕算是懂了,她就是因为没被满足才跑的!

    他咬牙冲撞过去,掐着那细腰怒气冲天:“我又没萎,老子能在十五岁干得你下不来床,二十九岁照样可以。”

    “我们都先冷静点……嗯……你就是爱逞强,有些事情做不到不用这么拼命的草草草草夜卉迟你疯了!”

    夜深人静,夜翕在她昏睡过去的时候把她从车上抱回了家,洗了澡换了睡裙,看着她皱眉的睡颜一愣。

    他不懂,她快乐过吗。

    他们两个从小到大,就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人生也不是为着快乐而活的。

    就好像是因为惯性才一直坚持了下来。

    四年后,夜家的夜先生被绑匪撕票,命丧黄泉,人丁单薄下,夜先生的侄女夜思远临危受命,接任夜家,到底免除了被拆分的命运。

    这事儿交接得没一点大水花。

    连夜家人都默认没了夜翕这个人,他就像从未存在,从没有过什么小太子,也没有杀兄上位的夜先生。

    这回夜九仪的签证是真到期了,此前一直因为特殊原因无限延长,夜翕一死,夜家没人能护着她,她的国籍不在中国,很快就被遣返。

    最起码明面上是遣返。

    夜九仪抬起头,脖子上系的丝巾挠着她的下巴有些微痒,阳光和微风将她一头整理好的黑发染上了金色,吹乱了几缕。

    直升机里交叠着腿坐好的男人眼角已经有了细纹,这十多年的心理疾病和匆匆忙忙让他不算中年的年纪也白了头发,有人将夜九仪的行李搬上去,她背着手只微笑着看夜翕,天边的白鸽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她比自由的白鸽还要光彩夺目。

    我们走吧,去到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我们从卖花姑娘那里买心:它们是湛蓝的,并在水上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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