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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第2/2页)
玉龙似被他说中,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像我阿耶和二兄那般烦人,管天管地还管我!” 玄策被她这突然炸毛的脾气整愣了下,谁爱管了,脱口道:“不可理喻,长安城哪有像你这般任性的女子。” 说罢自顾往前走,半道还是把心头那团乱气往下压,说道:“南曲楼在平康坊,那里是长安城最大的销金窟,若想查到飞钱的线索,就要往钱流得最快地方走。” 花玉龙看着他的暗色背影,心里顿感纠结,立马又有一股烦躁涌上心头,虽然但是,她还是不想跟玄策同路,因为跟他说话,没两句就让人上火。 而她又不是个耐性子的人,于是拔腿小跑到他身后,一把拽过他的手臂,道:“说什么全长安城没有我这般任性的女子,你了解我几分了,你就轻易判决一个人,我还说全长安城,没有你这般傲慢无礼的男子呢!” 说完,也不看他表情,因为他着实是高,仰头费脖子,便大步走在他前头,面对此等形势,气势不能输。 玄策被她突然虎了一脸,还有点没晃过神,竟然有人说他傲慢无礼? 他咬牙怒极反笑,深吸了口气,默念了几句昨夜抄的《清心咒》。 上士无争,下士好争。 天下果然没有白抄的经书,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 平康坊南曲楼内,妙音阁的丝竹弦缕之声不断,直钻进听客的耳朵里,袅袅娜娜的,又挠得人心头发痒。 花玉龙穿过花厅,见这男男女女明明衣着光鲜,却不知怎地透着艳丽的不正经,白日放歌,纵酒狂欢,真是日日是好日呀。 “姑娘,上楼听曲呀~” 花玉龙往楼上看了看,她上回着急来找画师,都没来得及逛这南曲楼,毕竟新店开张,花样肯定很多。 忽然,花玉龙视线被一道黑影挡住,背对着她的人,声音沉沉:“我们要去画廊。” 花玉龙那颗可怜的好奇心,生生被他按在地上擦灭。 说到画廊,就不由想起了孟之涣,她便朝引路的小厮道:“孟画师今日在画廊里么?” 小厮:“画廊里的画师都是有挂牌的,今日未见孟画师的牌子,应当是外出作画了,若是郎君和姑娘要寻,还得找画廊里的画童问个真切。” 花玉龙听了,心里暗喜,但脸上却露出遗憾:“这样啊,那你不用带路了,我们四处逛逛,等孟画师回来。” 听到这话,小厮却没走,笑脸道:“这儿的花园曲径通幽如迷宫,还是由我送二位贵人,免得迷路罢。” “没事,我来过,不会迷路的。” 小厮笑笑:“花园是刚修过的,便有好些贵人迷了眼,掌柜的吩咐我们不能怠慢,二位请。” 花玉龙的眼睛在花园里探了探,道:“那行吧。” 小厮在前头引路,玄策略一抬手,稍稍拦了下花玉龙的步伐,她抬眸望去,就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那双如墨的瞳仁扫视四周,没有说话。 画廊与妙音坊宛若两个世界,前头热闹非凡,后头异常安静。 他们俩都来过画廊,且不过隔了一两日,这花园就变了样么? 花玉龙也仔细瞧了瞧,可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 “二位,画廊到了。” 画廊是由一个长长的走廊引进室内的,廊道两侧垂下竹帘,遮了日头,打下一片凉意。 花玉龙压声跟玄策道:“我之前来过,好像也没有不一样。” “有不一样。” “嗯?哪儿?” 玄策忽然顿住脚步,双手负在身后,见她好奇的眼睑扑楞楞的,忽而心情有些奇妙,倾身在她耳侧,道了句:“说了你也不懂。” 花玉龙在气息压来的前一秒,心跳停了下,而后的下一秒,她觉得心跳被点了火。 “玄策!” 花玉龙咬牙切齿,奈何打不过,便索性坐在走廊栏杆的椅子上,而眼前的玄策也不走了,掀开竹帘,视线往画廊的二楼望去。 她转了个身,双手搭在栏杆上,下巴抵着手臂,看了看楼,又看了眼玄策。 “你记得是在哪个画室么?” 花玉龙轻哼了声,撇过头去:“说了你也不懂。” 玄策回头,看到她坐没坐姿的模样,只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这花园的布局遵循的是风水禁忌,一旦挪了一个花盆,多栽了一棵树,也许差别细微,但路可能就不通了。” 花玉龙把头转了回来:“那你这么说,我不就懂了,你方才分明是看不起我!” 玄策眼里多了分揶揄:“那你知道是哪棵树多了,哪盆花挪了?” 花玉龙:“我哪里知道。” 玄策:“多一分是满,少一分是亏。这园子里,除了风水布局外,还有一个阵。” 他说着,侧眸见花玉龙一双眼睛清凌凌地朝外望着,眼角勾起一道笑意:“如果你好好看了我抄的道藏经书,便知道这是个什么阵了。” 所以,说了你不懂,但是,看了你就懂了。 花玉龙也知道些道术阵法,但仅限于从书里扫过,唯一的实践就是破师父的阵,但布阵,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