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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2/2页)
……” 山原:“花娘子可给了?” 竹猗:“给了。” 山原:“那花娘子也算是帮了咱们……” 竹猗:“我们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她因为偷溜出观,结果被她爹罚抄经书,闭门思过了。” 山原:“……有点惨。” 竹猗:“那她自己不溜出去,也不会被罚。” 山原:“那寺丞就拿不到腰牌,也破了不了结界……” 竹猗:“她能为崇玄署办事,是她的荣幸。” 玄策走在前头,身后两人一言一语的话钻进他耳根子里,忽地,他停下脚步,转身道:“我方才问得了什么线索,你们那么多话,倒是没一个答在点子上的。” 竹猗像只刺猬似地立马压肩站直,道:“寺丞如果是怀疑她可能知道些关于腰牌的事,那何不去审问她。” 玄策有些想笑:“审问?” 山原:“腰牌可以拿走,但她不想说的话,怎么让她开口?” 竹猗:“是哦,估计花娘子现在心里最讨厌的人,就是咱们家公子了。” 玄策:“……” 竹猗突然灵光一闪:“今天花二郎说,花娘子生气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与她也不会有什么往来。所以,公子,我们如果绕过花娘子的话,是不是也能把案子查得水落石出?” 说完,竹猗感觉额头遭了一顿爆栗:“啊!山原!” “但凡能抓到一丝线索都不能放过,如果查案像你这么糊弄,每条线索都绕过去,那永远都摸不到真相。” 竹猗揉了揉脑袋,不甘心道:“那确实是嘛,你不知道我今天都听到了些什么,那花娘子好可怕的,我们寺丞现在得罪了她,怎么可能哄得好,还帮我们嘛……” 两人还在身后嘀咕,玄策的身影已经往前走远了,竹猗虽是说了一堆废话,但有样事,却是说得没错,要想让花玉龙配合,还得先把她的火给灭了。 —— 入夜,子时的更声敲过,竹猗已经睡得呼呼熟了,山原想到明日还有案子要查,也不耽搁早点休息。 偌大的玄府,唯有那书房还亮着灯。 一排排密集的书架前,坐着一道深色笔挺的身影,少年修长的手指捏着狼毫,在干净的宣纸上写着: “心若水,动而不惊,止于平静。神内敛,命外放,无神既无命,养命于养神……” 玄策翻看道经,不由念叨了句:“这本《清心咒》,宜降火。” —— 第二日,天心观和往常一样,希夷被于嬷嬷抓起来到院子里练功,绿珠在厨房里做好了早饭,端到了花玉龙的房里。 “四娘,时候不早了,快起来洗漱吃点东西吧。” 绿珠边说边把早饭端到床沿边,让香气朝花玉龙鼻尖晃过去。便见她侧趴在床上,一手压着枕头,另一只手还握着支笔,底下是没写完的稿纸。 绿珠把托盘放回到桌上,边收拾书纸,边道:“娘子你熬夜抄经书做什么,横竖也没有期限,你就算慢慢抄,老爷也不会说什么的。” “呜!”花玉龙不耐烦地轻哼了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双手搂着被子道:“结界破了,师父肯定也快回来,到时候我更没法玩了,只要我……我把经书赶紧抄了,等阿耶问起,我便说……有一直在抄……” 绿珠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是想帮娘子抄书的,但奈何之前做过一回,被发现了字迹。 “唉。” 她轻叹了声,哄道:“那四娘,你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继续睡好不好,饿着肚子睡觉也不舒坦。” 如果说这世上,谁最纵容花玉龙的话,绿珠是碾压性地排在第一。 花玉龙嘟囔着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用意念给自己打了个气,道:“我昨晚已经抄了不少,今天再努努力,就能看到这苦海的岸了!” 说着,两脚胡乱地套上绣鞋,走到铜盆边,双手掬水扑到脸上,指腹将上下眼皮一撑,试图让自己的眼睛睁大,好清醒过来。 吃过早饭后,花玉龙捧着书往道观的院子里走去,还适宜地抻了抻懒腰,“啊,果然是,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这道声音一吐,花玉龙身子正往后弯,她穿着初春的水红纱襦裙,如瀑的头发尚没有梳起,慵懒地垂在身后,雪白的脸蛋正迎着阳光,杏眸眯了眯,抬头望向了天。 忽然,感觉眼角的余光里,似映入了道长影,但逆着光,不很清晰。 她掌心挡在眉眼上,隔挡了太阳,赫然看见屋顶上正站着一道挺拔身姿,长手负于身后,这个姿势有些熟悉,好像一个人。 此刻,玄策垂眸看着屋下的少女,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就是明媚而跳跃的,甚至有些怪异,谁会身子往后仰地抬头看他呢? “都日上三竿了,还是早晨么。” 待他说罢,旋身轻跃至院中,就在花玉龙站直身子,眼神回归平视时,他已掠袍坐至面前的石凳上了。 天心观虽小,但花玉龙的院子还是五脏俱全的,她愣愣地看了看玄策,又转头看了看院门,突然开口,喊了句:“大胆毛贼,私闯民宅,明知故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