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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也闪着不知缘由的星星。我学着他:“靠,刚刚那人真他妈讨厌,不能让我去带感的夜店里看看。” 酒精把世界都泡得发软,耳朵软,听力软,声音也软,让我们不得不扯着嗓子说话。 竟池点头:“就是这个意思,靠,江未明真他妈不是男人。” 我重复:“靠,江未明真他妈不是男人。” ”活着真他妈难” 竟池开始冲我喊。 “活着真他妈难” 我也冲竟池喊。 “所以我不能让抑郁症把我击倒了。” “对,你不能让抑郁症把你击倒!” “我为什么做了所有努力都不够好?我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有人不要我,为什么还是不快乐?”这句话我没办法重复,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经,我甚至没办法反应。 尤其是现在,竟池又哭了。 竟池不喊了,而是颤抖着声音继续发问:“为什么我拿了第一我妈还是会抑郁?为什么我和我妈长得像我爸就不爱我了?为什么我掏心掏肺的对人好还是被辜负?为什么我明明那么坚强,我还是得了抑郁症?” 他呜呜哭了好久,哭到手指里夹着的烟一点一点消耗成烬,月亮在星空上偏移几寸,他便又哭到脱力而沉沉睡去。我从他的口袋里摸出烟盒,学着他的样子无师自通的抽起来。 夜色和迷蒙的烟雾让他的脸看起来愈发憔悴,像是一件制作精巧的瓷器。 我伸出手指抚摸竟池闭着的眼睛,擦去他脸颊的泪水。顺着高高得鼻梁向下,划过嫩粉色的嘴唇,最后停在下巴上,我细细摩挲刚冒出头的胡渣。我将手中最后一口香烟深深的吸进肺里,尼古丁让我感觉通身舒畅飘飘欲仙。 操,真他妈的带感。 ☆、宇宙 [32] 回程的路有些曲折,夜色越来越深,我越坐越冷,竟池也在梦里打颤。 因为不知道家在何方,我背起竟池,决定找一个暖和的地方过夜。被他覆盖着的后背的温度明显上升,但背着竟池这件事还是让我没有什么实感:他太轻了,不知道刚刚那么多的甜品和酒精,都被他消化到哪里去了。 想要离开公园就要再次翻越围栏,虽说不高,也绝不是我能背着竟池翻越高度,或者从围栏这一端被扔到另一端还能安然无恙的高度。加上仍未消退的醉意,翻越围栏已经变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认命的把竟池放下来,让他背靠围栏坐着,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 醉意愈浓,眼皮分外沉重,秋老虎果然名不虚传,迷迷糊糊间都能感到上下牙发颤。在彻底睡着之前,我用双臂环住竟池,将他牢牢拥在怀里。我要给他温暖,也要和他互相取暖。这是我的睡前心愿,我把它交给黑夜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