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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2/3页)
,他是一步也不愿迈出自己的房门的。 一路这么走过来,不管是客人还是小倌们,还有那些小厮,都退得三五步,尊尊贵贵的道一句:鹭箬公子。 才懒得管他们,鹭箬一路行去,只为寻一道身影,小没良心的,你跑哪儿去了? 是了,他身旁那没用的废物点心,只告诉了他褚楚今日的大致的穿着和样貌,再问却是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了,可惜他并没有差人继续跟着褚楚,无法向他言明此刻褚楚所在的方位,今日这醉梦欢人声鼎沸的,非得要他好一通找,思及此,鹭箬更是在心里又忿恨的连骂了几句废物点心。 虽然表面上仍然云淡风轻,时而还向周遭的一切点头致意,实则他心里面急不可耐,那臭梅花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自打褚楚不上他那儿后,二人见面无非互相问个好,这么多年相安无事,不知道今日怎么主动去招惹褚楚,褚楚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没有第一时间就到他那处去,万一褚楚念及起旧情,他不敢想…… 大概是情绪有点过激,突然有什么不可遏制的念头涌上心头,他打了个寒颤,强行把这念头压下去,可是但凡生出此等念头,在下意识里就会自己愈演愈烈,他心里暗自吐出一句糟糕!。 周遭的人都纳闷,大家都认为以鹭箬公子这些年在醉梦欢的红倌头牌的名气地位必然是奔着中庭那场更迭赌局去的,却不知道为何此番停歇了下来,而那位公子脚步顿了一顿,忽的转向朝西,惹得一众人纳闷的同时平添诧异。 人有三急不可避,勿怪他人,只怪自己贪杯误事,鹭箬恨不得在拐到那个无人拐角的时候给自己一巴掌,本就差人一步先机,这下怕是更争不赢那臭梅花。 可是当下,他没那个功夫,他是真急,若非真急,怎会愿意来此与客人们共如一厕,醉梦欢虽然明面上无人管辖,其间运行自有其法度,大家都都规矩得很,若坏了规矩,仅凭这一个错处就自然而然会被排挤出去,谁不想往上爬呢。 譬如在这醉梦欢里头,如厕的所在也分得清清楚楚,下头小厮们有小厮们固定的简易的茅房,客人同坊间之人不同,如厕之处称之西阁,伶倌们的统称雪隐[1],像鹭箬这样的头牌,毋需出门,有自己私人的空间,名字由主人家自取,爱叫什么叫什么。 原以为,现下中庭赌局快开,西阁那处应当是无人的,可鹭箬探出头望去却不如预想那样。 西阁门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正有二人争执,那二人,一人是西阁的值守小厮,另一人可眼熟得紧。 他推开手中的折扇,遮住大部分的面容,朝他二人缓步走去。 发生何事? 小厮一见是鹭箬,赶紧的恭敬行了一礼,却不回话。 不说话,哑巴了?鹭箬本就不悦,如今吃了个闷葫芦,刚收敛过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那戴着烫金红抹额、头顶嵌缨镶金牌的少年到是朝着他拱了拱手,是在下方才借此处如厕,被这位小哥拦住,说要与他使银子,使银子倒是无妨,可刚才来得急了些,身上一时没有,小哥便不放我走。说完,他无奈的笑了笑。 底下人借自己的职务之便从客人身上牟取私利,鹭箬有所耳闻,并不是他们有这个胆,做他们这行谁不懂得主顾至上的理儿,无非就是杀生罢了,若碰到了相熟的大主顾,都是赔着笑脸喜迎的,虽然这些大主顾曾几何时也狠狠的挨过宰。 醉梦欢固然能从客人身上赚到不菲的银子,但那只是它盈利中的一部分,除此之外,每个月还定期从小倌、小厮身上收上一部分银钱,而这些小倌、小厮便凭着自己的本事从客人身上把这钱再捞回来,总之,羊毛还是得出在羊身上。 褚楚不一样,虽然来醉梦欢次数不少,但他看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