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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1/3页)
“……那就好。”贺正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口说起自己近期的计划,“我辞职了,有亲戚介绍,之后打算去做海洋保护的工作。” 新动态宛如惊雷炸开,秦伶忠也好,苏实真也罢,齐刷刷地都看过来。她问:“为什么?怎么这么突然?你突然转性了吗?”他也说:“就确定了?不会是传销吧?别被骗了啊。你不会是一时间心血来潮吧,那种工作感觉挺辛苦的。” 面对他们过于大惊小怪的模样,贺正群忍不住笑着埋怨:“没事的,放心好了。我都去实习过了。秦伶忠你能不能嘴别那么贱啊?” “我也是关心你啊。毕竟你的座右铭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秦伶忠一如既往地挖苦说。 “闭嘴好吧,”贺正群恨不得现在就去给他两拳出气,“我的座右铭明明是‘混吃等死’。” 苏实真支着侧脸,轻轻把玩着烟盒说:“那你要多加小心啊。” 贺正群满面笑容,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什么:“说起来,不觉得你们俩很像一种海洋动物吗?” “什么?”苏实真反问,“海豚?因为性(和谐)欲旺盛。” 秦伶忠面无表情地说:“哈哈哈,不好笑。” “不是,”贺正群接着说,“是海鸟。” “那是海洋动物吗?!” 良久,车内汇入一片没头没尾的缄默。再说下去时,贺正群望着车窗外,表情淡漠,仿佛眺望的不是城市与人流,而是一望无垠的海面:“和其他鸟类大不相同,热爱享受青壮年时代,同类相食,长距离地迁徙——” 他回过头,脸上不知不觉浮现出微笑:“明明很像啊。” 他们送贺正群到家,约定好周末再联机玩游戏。距离要搭乘的航班还有十几个小时,车渐渐开到人工海,电台播放着音乐,秦伶忠甚至低声跟着念了歌词“i just wanna make you feel okay”,苏实真则百无聊赖地向窗外张望。 他忽然出人意料地提议:“要不要停车下去走一走?” 这里并不适合走一走。傍晚时的风凛冽而莽撞,吹得人举步维艰,像在影射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他们被折腾得狼狈不堪,却还是朝对方笑起来。走到围栏边,他忽然说:“今晚要不要去玩?” “你不是天一亮就要走?”她将拍打着两颊的头发收拢、束起,绑好后回答他道。 “话是这么说,”秦伶忠舒展了一下手腕,“但是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我很担心。” 听到他这么说,反而是苏实真笑出声来,手肘抵住石栏,用指尖敲着自己的下颌:“我?我心情很好呀,什么都没有。是你心情不好吧?我总觉得你皱眉的次数变多了,假笑也是。你假笑很明显的,虽然不认识你的人可能会觉得很亲切。” 他看着她的眼睛,以略微有些自暴自弃的念头更换站姿,一字一顿地承认:“对。我最近确实有点烦。” 苏实真饶有兴致地低下头,慢慢地打量起指甲。 “我在想求婚的事情,周围人都认为应该这样做。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很困惑,所以觉得很烦恼,”秦伶忠靠到她身旁,“你能理解吗?” 她却颔首,用一贯的微笑给他答案。 “说实话,我也觉得很头痛,”她把美甲的图案藏进手心,小心翼翼地摩擦着,“你知道吗?秀秀经常说我‘幼稚’。我比他大那么多岁。但是我不否认,我不喜欢应付自己讨厌的事,人都是这样吧?只想考虑快乐的事。有些麻烦,等到必须面对不可了再考虑也行吧?我其实知道不行,但人也不可能一下就长大。” “反正再怎么说,我们也还是活到了现在。有些事可以以后再想。” 苏实真握住他的衣袖,稍稍摇晃了两下,笑的时候露出牙齿:“我也这么觉得。” “那好。虽然我们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或者逃避……”秦伶忠骤然停顿。 他们的爱是相互的。能得到回报使人无比安心,即便自私到极点也无所谓。到现在她也没准确地明白,他为什么那样重视钱,但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不在乎,而且知道他也不在乎她有多漂亮。苏实真用狡黠而局促的眼神盯着他,猝不及防开口打断:“我爱你。” “我也爱你。”就像潮起潮落般理所应当,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十年后他们还会在一起吗?二十年后呢?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想象得到那时候的苏实真,一定还是很爱照镜子。到时候他们还会像现在一样快乐吗?秦伶忠说,“今晚要不要去玩?” 狂喜沿着眼睛流淌出来,她笑着撞进他怀里,凌乱的长发飞起时落进他嘴巴。他抱怨的同时忍不住笑,她手指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