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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当启明飞身来到这座孤峰上时，却见一名浑身上下看不出半点力量流动的须发老者，正闭目端坐在地上，而对于启明的到来，老者却只是睁开眼睛瞥了一眼，随后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依旧闭目端坐，默然不语。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圣尊阁下难道还是跟先前一样，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启明并没有走到老者身前，而是远远站着，淡淡的问道。

    “一个多月了吗，呵呵，本尊还以为过了许久呢。”老者神色一片黯然，由于修为尽失，他完全无法感应到天地间的变化，故而也不能跟其他神级强者那般，随时知道过去了多久，“明尊，不知道你特意将本尊留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阁下堂堂天尊级强者，仅次于神主的巅峰存在，如今还是大陆一方的统帅，同时又是大陆守护者三大巨头之一光明铁律唯一的亲传弟子，以及大陆七大圣地之一寒玉峰乔家的少主，以如此尊贵的身份，到了这一刻，难道还想要羞辱一番本尊这区区一个失去了力量修为，已至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吗？”

    听了老者的话，启明颇为无语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忙得很，可没功夫也没心情羞辱你。不错，阁下的十二圣盟是毁于我手，但我至今都想不明白，阁下始终都是大陆有数的强者，十二圣盟更是不逊色于七大圣地的超然存在，可为什么当大陆陷入危难之时，阁下以及十二圣盟不仅不站在大陆这一边，反而宁愿投靠幽冥界，与整个大陆为敌？我真想知道，究竟需要什么的理由，阁下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始终漠然的老者，这一刻却是神色微变，略有些诧异地瞧了启明一眼，待发现启明毫无虚假的疑惑目光之后，竟淡笑着地摇了摇头：“明尊，你身份地位尊贵非凡，大陆最大的几方势力与你多少都有些渊源，只是没想到，现在的你竟然还是不明白，无论什么时候，利益和生存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大义，生存问题解决之后，在利益不受到太大损失的情况下，大家才有可能去考虑。”

    “那么，若是利益足够丰厚，所谓的大义，在阁下心目中，是否就是一文不值呢？”虽然老者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但启明心中隐隐也能猜到内中的原因了。

    “幽冥界强敌进犯之前，大陆真正的掌控者从来都是七大圣地，我们十二圣盟顶多也就是拥有世俗界的些许权利，就这还是跟联邦合作的结果。而幽冥界夺下大陆之后，不可能将大陆数千亿人口屠杀殆尽。既然幽冥界能够许下承诺，等到大陆一统之时，我们十二圣盟便是大陆的半个主人，处境比现如今不知道要强多少。”老者深深喘了口气，顿了顿，“明尊，你认为我十二圣盟有什么理由不答应这样优厚的条件？难道说，我们圣盟数百万人就应该死在幽冥界强敌的围攻之下，而原因却只是为了成全那个所谓的，虚无缥缈的大义吗？”

    十二圣盟的掌控者，幽谷天书神榜排名前十的大陆巅峰强者，天坛圣尊！只是为了能够得到大陆的拥有权，即便这个拥有权仅仅是名义上的，他却依然选择了背叛大陆，将所谓的大义完全抛在了脑后，心甘情愿充当幽冥界的盟友，一直牵制甚至打压其余各大圣地。

    可是，启明能说天坛圣尊错了吗？不，不顾大义而背叛大陆，无论是什么原因事后都必须要承担责任，但若是天坛圣尊不选择背叛大陆的话，十二圣盟或许早就不存在，没有特殊空间保护的他们，或许是第一个覆灭在幽冥界强敌手中的大陆巅峰势力。

    要么背叛，要么灭亡，而天坛圣尊只不过是选择了唯一的生存方式罢了，这又有什么错呢？

    至于幽冥界许下的优厚条件，或许仅仅是击败天坛圣尊心底最后一点大义的因素罢了，毕竟，幽冥界生物的嗜杀以及信誉全无，这可是众所周知，就连风雷谷最忠厚的泰坦巨人都不相信幽冥界的话，甚至直接拒绝了幽冥界开出的条件，又何况是身为十二圣盟之主，阅历丰富的天坛圣尊呢？

    “或许阁下的选择没有错，但阁下又是否了解过圣盟底下那些人的想法呢？”看到天坛圣尊淡然不变的神色，启明立即明白，老者显然根本不在意底下那些人的意见，“阁下知不知道，就在我带走所有神级强者，毁掉圣盟十二座主殿的第二天，你圣盟余下的数百万弟子尽数离开，其中有九成直接朝大陆中心而去，而现如今的他们都已成为大陆一方对抗幽冥界的主要力量，只是，他们却从来不敢以曾经的十二圣盟弟子自称，难道这也是阁下想要的结果吗？”

    不管是多强的势力，如果失去了最基本的坚持和原则，即便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最终也必然逃脱不了离心解散的结局。

    启明天尊境界的神识，在修炼完毕的那一刻，便清楚‘看’到了大陆最近所发生的一切，自然也知道那些圣盟弟子如今的去向和这段时间的作为。

    在生存和背叛之间，天坛圣尊的选择或许没错，十二圣盟也因此而得以不被幽冥界魔物强行覆灭，但失去了大义，十二圣盟即便是大陆最强大的势力之一，一旦没有了高层的威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