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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向刚没在家的这七年,向家院子里但凡能吃的果子,都是被村里那些正处猫憎狗嫌年纪的熊孩子们翻进强偷吃掉的。 事实上,不止石榴,但凡院子里种着的果树,只要果子成熟,分分钟被村里那帮熊孩子偷得瓦塔精光。就好像专门有个孩子成天在向家院墙外盯梢似的。 向家这屋子,前院小、后院大,因为后院临河、取水灌溉方便,所以前院只栽了棵寓意多子多孙的石榴树和几丛山里移来的杜鹃花;倒是后院,井然有序地种着一溜向永良成亲那年从山上淘来的野葡萄藤、柿子树、枣树以及跟风种下的桑树。 葡萄藤搭的木架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早已出现腐烂,这次修屋,向刚干脆用竹子搭了个新的一侧靠墙头、另一侧用几根粗粗的竹竿支撑。 葡萄架旁是个高低层的鸡舍,也是新搭的,打算把清苓那两只宝贝山鸡拎过来养几天后院杂草丛生,可吃的虫子不少。等鸡们吃得差不多了,他在清理菜地。 鸡舍旁是枝繁叶茂、恍如一柄天然大伞的桑树。 当年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桑树,说养蚕能挣钱,跃跃欲试谁都想试上一试。不想种下的桑树苗还没长开,大革命开始了,各路市场被严格规范、私人买卖都被严禁,否则就是投机倒把、割资本主义尾巴。 以至于家家户户的桑树成了果树,除了每年五六月间摘果子尝个鲜,养蚕的事被大伙儿集体咽回了喉咙。 清苓家原先也有两棵桑树,舒老太一家强行搬进的那年初夏,鸟雀叽叽喳喳地围满树和人抢桑葚吃。才学会走路的舒宝贵,话还讲不大利索,却知道桑葚是个好东西,挥舞着小胖手去赶鸟雀,被一只嘴喙尖厉的鸟啄破了额头,疼得他哭闹了一宿。 舒建强一怒之下,把那两棵桑树全砍了当柴烧。说来,桑树的生命力也旺盛,被砍得只剩根了,依然发出了鲜绿的嫩芽,三年下来,竟又长出不少长长短短的枝,照这个势头,明年初夏说不定能吃上桑果了。 咳,扯远了,拉回来。 桑树再往北就是向家的后院门了,院门出去没几步就是河埠头,相比矮墩桥东,这边的水位较高,水质也清,甚至能看清河底的水草长什么样。 水里鱼虾、河岸螺蛳都不少,不过也就洗菜、淘米时顺手捞两把,正儿八经的撒网、垂钓是决不允许的,毕竟是大队的集体资产,谁要是损公家、饱私囊,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大队牛棚闲置着,想挨批尽管去。 后院另一头种着两棵桂花树、一棵枣树、一棵柿子树。除了桂花树是花开花落、无人采撷,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