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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的俩孩子也随了他们爹妈的性,小气又霸道。得了舒老太的吩咐后,没事干就盯着舒盈芳,看她有没有摘后院的菜。 以至于三年里吃的最多的是山上、河边耨的野菜,其次是乡亲们可怜她、送她的青菜、白菜。 是以方才那一家子极品搬走时,清苓不仅没出声提醒,还让蛇小弟守住后院。没菜吃的滋味,舒盈芳一熬三年,该是轮到他们品尝的时候了。 今早摘的冰草还有剩,清苓舀了瓢清水洗干净,搁了勺豆瓣酱,主食和下饭菜都有了。分两趟端到西屋,坐在香桌前,边吃边和玉冠金蛟聊天。 第18章 横竖山林有你、村里有我 小金,你不知道这儿的山上居然也长冰草,早上随便采了点就吃了两顿,那边还有不少呢,看来这里的人不吃冰草,这下便宜我俩了 小金慵懒地盘在梁上,凉凉地翻了个白眼,好似在说:便宜的是你吧,本大王可不吃这东西。 清苓没看到,嚼着冰草继续念叨:这里的民风虽说怪了点,但好歹容纳了我们俩个。那一家子极品是极品了点,好在就那么几个,旁的村民还是挺和善的。外界人生地不熟的,短时间要不咱就不出去闯荡了吧? 小金再翻一个白眼,心说什么都是你在说,本大王可没说要出去闯荡。 横竖山林有你、村里有我,凭咱俩多年的默契,定能过得鲜活滋润。你觉得咧? 见清苓仰起头看过来,小金给面子地抬起扁平的三角蛇头,朝她丝丝吐了两下蛇信。 清苓权当它同意了她的提议,开心地举高筷子,赏了块面饼给它。 小金曾是玉冠金蛟的时候,什么都吃,几乎和人的饮食没差别。如今却不行,起码现在还不行,因此清苓赏给它的面饼,只能看不能吃,最后原封不动地甩回香桌。 清苓也不介意,吭哧吭哧吃得贼欢。 午后一两点正是一天当中日头最毒的时候,吃过饭,清苓干脆给堂屋门上了栓、再拉上西屋的窗帘子,左手打着蒲扇歪在换了席子、枕头的架子床上午休。 昨晚几乎一宿没睡,这会儿困得要死。反正她吊着胳膊出不了工,家里也不会有人来,干脆锁了门窗补眠。 再说舒家那几个极品,惊恐又憋屈地搬回土坯老屋,哪有心思做饭啊,拿昨天吃剩的馍馍随便对付了一下,聚一起想对策。 娘啊,你说那几条毒畜生啥时才咬那死丫头啊?刘巧翠忍不住问。要是一直不咬,他们岂不是一直要等了?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点不假,以前不觉得老屋有多么难住人,可搬去老大家的砖瓦房住了三年后再回来,哪哪都嫌弃。东西都不想收拾,咋搬来的就咋堆放,盼着那死丫头早日一命呜呼,他们也好早点搬回去。 咬死了你就敢搬回去了?那些畜生不离开,我是不敢搬回去。舒建强没骨气地缩缩脖子。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一幕惊魂的场面,白给他钱都不想再回去。除非那些毒蛇都消失想到这个,他扭头问舒老太,娘,为啥不能用雄黄?蛇不都怕那东西么?咋地书记和其他人都不同意? 舒老太叹气道:这不是怕发狂嘛,没毒的畜生发狂了被咬上一口不碍事,有毒的谁敢碰啊? 忆起往昔,舒老太唏嘘了一通:俺们家才搬来雁栖村那一年,村子里有人拿雄黄粉驱蛇,结果那蛇有毒,当场把人咬死了。后来没人敢拿雄黄粉驱蛇了,除非确定没毒,就怕这些畜生突然发狂要没这个事,俺早拿雄黄粉驱了,哪轮得到那死丫头猖狂!又骂起大孙女,老大这辈子最失败的就是收养了那死丫头,留着就是专门来碍俺们眼的 娘啊,那俺们该怎么办?干等着看那死丫头住在砖瓦房里吃俺们种的菜、煮俺们留的粮啊?刘巧翠急得从长凳上跳起来,还有鸡蛋,俺每次从娘家带回几个,好不容易攒了一抽屉,自个没舍得吃,都便宜那死丫头不成? 舒老太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你急吼吼地嚷啥!嚷得俺脑仁疼。 就是!就咱仨个人说话,嚷那么大声干啥?让人听见又要闹了。蠢!舒建强也骂自个婆娘,随后又讨好地迎合舒老太,娘有的是方法收拾那死丫头,是吧娘? 舒老太瞪了他一眼,揉着腰起身往里屋走:俺去躺会儿,闹了一早上,腰疼病又犯了。 娘您只管躺着,要是睡不着就想想对策。俺和建强下午要出工,房子的事交给您了啊。刘巧翠陪着笑扶老太太进了里屋,出来拧上舒建强的耳朵,走!进屋算账去!居然敢骂俺蠢,胆儿肥了 儿子媳妇都去午睡了,舒老太却躺在床上了无睡意。 她一个劲地想:那小贱蹄子最好现在就被毒蛇咬死,省得搬来的家什还要归置。又想:要是人死了毒蛇却还是没走咋整?那岂不是这辈子都住不了老大那房子了? 那怎么行!小儿子虽然懂得讨她欢心,但她心里清楚:凭小儿子那点尿性,这辈子想要出人头地多半是不可能,除非撞大运。可大运哪是说撞上就撞上的,要是一辈子都撞不上呢?岂不是有生之年都要窝在这黑不溜秋、随时都可能塌的土坯房里?说好的人到晚年好享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