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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1/2页)
不知是不是在和驻扎进城的军队较劲,这里的官差可就没有天罡铁骑那么讲道理,闻言不近人情地把刀一横:“叛军之物也是你说要就要的?你把官衙当什么地方,菜市口吗?” 观亭月只好再解释一遍:“我弟弟中了石善明的毒……” 对方听一半便不耐烦地挥手:“有病就去找大夫,跑这儿来干什么?” 她:“大夫说,需要一两枚火/药以配方子。” 那人火冒三丈:“不是都讲明白了不能给吗?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观亭月觉得和此人交流委实有些困难,于是上前一步:“不知管事的主簿,或是知府大人可在?” 差役似乎颇为忌惮她“永宁战神”的称号,刚还在耀武扬威,眼见其靠近,登时如临大敌地手摁佩刀:“你、你要对我们大人干什么?” 观亭月:“我只是想与管事当面谈一谈借火/药的事情……” 看她还在朝前走,一干捕快毛都炸了起来,“站住!你再动一步,我可要拔刀了!” 观亭月:“……” 她被一排严阵以待的刀光逼出了府衙的大门,莫名其妙地站在笔直干净的红墙下。 这永宁州府官差们的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烂俗的话本小说? 观亭月举目往大堂内望了一圈,盘算着不如等入了夜潜进去偷一颗,省事省力还简单。 这个念头刚起,她便收了视线轻轻叹气。 算了,自己如今已是大绥良民,不好做这种藐视法纪的事情。 再说按察使要介入,万一清点数量时发现不对,也不便收场。 观亭月一边走一边沉思。 守卫不帮忙通报,见不了知府主簿,那现在整个永宁城内,还有谁可以拿到毒药的配方呢? 想到此处,潜意识里猝不及防地浮现出一个人来。 她脚步一顿,心想: 我就是死,也不会去找燕山。 酉时初,永宁刺史刘大人府邸前,门房是个六旬大爷,耳朵不太好使。 观亭月朝他说:“劳驾通传一下,求见定远侯。” 第13章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燕山是今早才从伏首山谷回来的。 他这趟由圣旨钦点,专程自西北被调到西南,就是为了给剑南道办事不利的驻军善后,眼下上千群龙无首的前朝俘虏丢在面前,烂摊子堆积如山,便不得不通宵达旦地连轴转。 永宁城的知府颇会来事儿,原本替他在城郊收拾出了一座大宅院,可不知为什么,燕山最后却选择了宿在城内的刺史府上。 刘刺史官不大,宅院也不大,乍然一看还有几分简陋的委屈。 接到这份殊荣,刘大人着实受宠若惊,生怕有丁点怠慢,每日忙前忙后,连茶水点心都要亲自过问。 山谷的军械库还在进一步的调查当中,燕山听完天罡军的汇报,正一路朝书房走,他便碎步跑上来,陪着点小心翼翼:“侯爷,半个时辰前有您的一位故友登门求见。” “把战俘招供的内容整理好送到房里来,一会儿我要看。”燕山一向走得快,也不管身形臃肿的刘大人能不能跟上,等吩咐完了侍从,这才抽空搭理他,“我的故友?” 后者应了声是,“对方说,她姓观。” 他的脚步倏忽一滞。 因为来者报的是定远侯的名号,刘大人定然不敢如府衙那般将人拒之门外,不管是真故友还是假亲朋,一律好吃好喝,奉为上宾。 “是个年轻姑娘,下官也不知与侯爷您有何交情,所以暂且让她去偏厅等候了。” 燕山眼底闪过一瞬可以称之为错愕的神色,脸上短暂的露出几丝竭力遏制的表情,但很快就淡漠下来。 刘大人在边上瞧不出他的喜怒,试探性地说:“这个……侯爷若是不想见,下官便寻个由头将她打发了。” 他没说是,却也没说不是,只问道:“她还等着?” “对,似乎有什么要事……” 燕山挂着一副泰然平心的神色,颔首抛下一句“知道了”,刘大人见状,立马知情识趣地作揖告退。 两侧的院墙圈出一条狭窄的长廊,细碎的树影从镂空的窗格中斑驳地打在地上,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四周悄无声响。 随侍心下诧异地陪在原地,等隔了许久,燕山才似骤然回神,倏地眨眼侧目,将这片刻的尴尬轻轻遮盖过去。 他像是才发现身旁还站了个人,若无其事地道:“你去办吧。” 随侍:“是。” 幽静的夹道间只剩下他一人,温热的初夏黄昏送来晚风拂面,燕山沉默地立在哗哗摇曳的树梢下,忽然用力握了握拳,旋即转过身。 那方向,是朝待客的小院而去的。 正值傍晚昼夜交替的时候,日头不及白天毒辣了,和煦的光线从直棂中闪烁出来,屋内的陈设便随着视线的推移而影影绰绰。 燕山抬脚跨过门槛,尚未走近,先就看见窗边那道纤细颀长的背影。 时下的寻常女子极少能有这样的身高,即便过去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