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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第2/3页)
声逐渐飘远,转头看了看床上的人,那张脸苍白无血色,瞧着却有几分可怜,眼睛紧紧闭着,手却不松开,还攥着她袖口,手指头都捏白了。 “人家都看出你是装的了!”容卿哂了一 声,重新坐回去,那人才悠悠睁开眼睛,因为还在发热,眼眶微红,神色迷蒙,好好端详了容卿半晌,唇角弯了弯:“我想你在这陪着我……” 容卿别开眼去:“大夫可说了,你无大碍。” “嘶——” 话音刚落,床上就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容卿以为他扯着伤口了,刚刚转过头,就见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揶揄地看着她。 容卿怒上心头,觉得他幼稚,真真是“四哥”都喊不出口,多大的人了,还是一朝天子,怎么为了逗趣她就变得这么……这么不知羞耻! 李绩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膛上,轻声哀道:“是真疼。” “伤在那呢!”容卿恨恨地指了指他的胳膊,李绩接着回话,“那也疼。” 说完他往里挪了挪,轻轻拍了拍枕头。 “上来。” “该睡了。” 他连连说着,声音轻如细雨,却叫人浮想联翩,容卿不动声色地勾了勾手,心里骂他一骂,又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栓上了。转身走回去时,就见李绩躺在床上笑。 容卿眉眼一立:“怎么,我闩门不对?” “对,对。”李绩不停笑。 “那你笑什么?” 李绩抿了抿唇,又往里挪了挪,留给她足够的地方,止住了笑,又变成一副甚是可惜的模样:“可恨现在不是在宫里,而且我也受伤了,你不必担心,四哥忍多久都忍下来了。” 容卿这下是知道他是真的无碍了。 无视那人暧昧不清的话,容卿合衣躺下,将被子往过扯了扯。 两人窝在小小的床上,屋里一下陷入安静之中,房外三两声虫鸣穿透墙壁,跟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缠在一起。容卿闭上眼睛,就快要入睡时,感觉身旁的人好像不太老实。 李绩额头汗湿,热得人影重叠,想要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放放风,刚动了动,就被容卿抓了回去。 “别动。”这次是容卿说的,话音里带了小小威胁的意味。 “卿卿,热……”李绩轻唤一声,嗓音嘶哑,痛苦难耐。容卿睁开眼,起身将他手又塞回被子里,李绩一直看着她,也不敢动。 容卿拧眉想了想,躺下去后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一边惊悸他身上如火炉一般灼烫,一边低声道: “我知道你热,发发汗就好了,再忍一忍。” 是以为他药性上来了,怕他出汗遇风病情反复。 她不知她轻撩的嗓音就响在耳畔,每靠近一分都春风撩动,究竟有多难熬,偏她还这般胆大包天地凑过来抱着他。 李绩忽地坐起身,额头上的汗反射出粼粼月光,他却一改方才虚弱的姿态,掀开被子下床,推门而出。 容卿甚是疑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急忙跟了出去,就见李绩站在院中水缸前面,拿起一个瓜瓢舀满了水,直接浇到了头顶。 ! 第二日,老伯快近午时才过来看诊,体谅两个年轻人折腾了一夜,想让二人好好休息个够,却在看到李绩怏怏的模样时轻“咦”一声,满眼都是错愕。 “怎么还不退热呢,昨晚上瞧着伤势不重啊……”老伯默默叨叨两句,让妇人照着昨日的方子再去煎药,倒是没问容卿什么,容卿一直红着脸,也不好意思说实情,只得瞪了李绩几眼。 “还不知老伯怎么称呼?” 午饭过后,容卿才想起问名,那老伯眉目慈祥,摸了摸长胡子,笑道:“老头子姓乾,你就喊我们乾伯乾婆就行,不知两位怎么称呼啊?” “我们都姓李。”为免麻烦,容卿直接说自己也姓李,李虽是皇姓,但在民间也实在稀疏平常,不会惹人怀疑,乾伯听了之后却是一怔,埋怨地看了不明所以的乾婆一眼。 李绩烧还未退,两人便又在小药铺住了一晚。 乾伯还有两个儿子,都不跟他们住在一块,但感情也很好,每天会带着媳妇过来吃一顿晚饭再回去,两个儿子在村西都有自己的房舍。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