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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第3/4页)
随抵达骨子里的欢愉,一同走向世界的对立面。 我从未这样靠近他,由身至心地紧密缝合,炙热噬骨。 仿佛置身于碧海波涛之上,滚滚而至的浪花,将我抛向万里高空,又缓缓跌落深邃海洋。如此往复,直到精疲力尽,他躺在我身边,将我揽入怀,没有哪一刻,会比现在更圆满。 “素蓝……”我趁他睡熟,抬手描摹他的眉眼,抑制不住的泪水,打湿了鸳鸯绣花枕头。他似乎没听见,翻身将我抱住,下巴在颈窝处蹭了又蹭,像个孤独无助的大孩子。 “我想要你。”我攀住他的肩膀,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我被一双手抚摸肚皮的动静,给折腾醒了。 果然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回想昨夜的情状,我简直失了脸面。 我躲过他不安分的爪子,恳切地对他说:“念你初尝人事,有些抑制不住,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只是欢好之事,还得长辈先来,才不会失了分寸。你说是吧?” 他以手支颐地看向我的肚皮,看也就算了,还状若漫不经心地画着圈:“夫人的意思是怪我太能折腾了?” 我细细咂摸他话里的意思,觉得若是承认了,岂不是更丢颜面。他又慢慢地靠过来:“还是说,夫人怪我没有伺候好?” 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我以前怎么发觉,他是这般闷骚的性子…… 这些日子就像院中盛放的泡桐花,我和他说说笑笑的过着,还以为这样清静无为的时光,会缓步走到他生命的终点。 一年又一年,泡桐树也老了。 自我们成亲之后,我没能生出个一儿半女,好在他并不介意,依然在每日午后拥我躺在树下的椅子上,任我抬起手遮住落在他脸上的阳光。只是他会笑着握紧我的手,告诉我他是个瞎子,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但看不见它是如何的炙热。 我原以为他不在意自己的眼疾,随着时光的逝去,他越来越想看看我的模样了。 我的身体在凡间逗留许久,却还保持着天上得的臭毛病,每到初一十五就疼得厉害,起先他对此并不知情,我也不让照顾我的侍女说出去,后来他有次元宵节匆匆赶回,想给我个惊喜。没想到看见的是,我躺在榻上冷汗淋漓。 也许是我跳下太虚台落得病根,使我始终不能和他有个孩子。我一直感到歉疚。 他冲进来握住我的手,我情不自禁地道:“你怎么回来了?” “别怕。”他嘴里念叨的,也头回破了功,慌手慌脚地打翻了热水盆。热水烫着了他的脚面,我都为他感到疼,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不要怕。” 他遍寻名医也治不好我的病,日子久了,有人提议要给他纳个妾,我还从未思考过,要同别的女人分享他,如此想来,脑壳都要裂开了,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可侍女又说,在人世间如果不繁衍子嗣,便形同山野鬼魅般的异类。对叶莫来说,只是不宣于口,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在乎。 我不敢苟同,又不愿意束缚了他,只好默许叶家人给他张罗纳妾,等他从外地回来,正是大喜的日子。 那天也是十五,我早已疼得蜷缩在榻上,澜依和流霜不止一次唤我回夜照宫,可我不想回去,只想待在他身边。 我迷迷糊糊吐了很多回,最后一回是双熟悉的手,抚摸拍打我的后背,我吃力地抬头,见他一脸心疼的站在眼前,身上是风餐露宿留下的疲惫。他抱紧我,低沉的道:“我的妻子只有你,旁人硬塞不进来的,如果我不是个瞎子,也许你就不用受这样的苦了,端儿……我真想看看你。” 我抚摸他:“你是瞎子又怎样,我愿做你的眼睛。” “我只怕你老去的时候,连你一面都记不住。”他嘶哑道。 这话在我心湖投下一片涟漪,我看着他已过而立之年,鬓角早早添了几根白发,而我浑身上下毫无岁月的痕迹,他希望看到的白首偕老,我根本不可能做到…… 我是神仙身躯,百年对我,不过是弹指须臾间。 对他来说,却是满满当当、穷尽心血的一辈子。 看着铜镜里青春永驻的自己,我突然害怕起来:他若能看得见,就会知道我是个异类。他该怎么面对呢? 没想到这天来得很快。 东方长生界,西方不老佛。世间广为流传的一句话。 素蓝的真身是西方派来传经授教的梵天叶,他的宿命从来不属于广寒的夜照宫。他是摩诃萨三世佛,是注定要斩断情丝之人。 可笑的是,当佛光普渡众生之前,我还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