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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3/4页)
我害怕极了。哪怕面临刀山火海,也未曾如此怕过。 此刻,我的心,都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给绞得粉碎了。 白端半蹲在我面前,轻轻地、轻轻的抚摸我头发:“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猫儿,我要你相信我。” 相信么……我很难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 可他是白端,是我最爱的公子,他要我信他。我便信。 “好。”我把手放在他手里,仿似把生命也交付于他。 赶往简山的路途不是很远,但马车颠得我呕吐不止。 我从未觉得身子像蒲柳般柔弱,也从未觉得生命如此充满韧性。老医官和青罗在院门口送我们。唯独不见对白端倾慕不已的红杏。 后来我们在官道上碰到等候许久的红杏,她双眼通红地拦下了马车,将绣好的一身衣裳交给白端。她不好意思开口,白端却将衣裳完完整整、不乱一丝的还了回去,又托人将红杏平平安安的送回老医官那。 听说红杏回去哭得歇斯底里,老医官见实在劝不住,便将檀香的事与她说了。情字最教人覆水难收,可这世道的无常,注定敢爱的人一身伤。檀香如此,红杏如此,我也…… 无法例外。 老医官只想在往后余生,看见自己的徒弟们,能够平淡安稳的活着。而不是像十年前那样,满心忧愁地把徒弟送出去,本以为只是让她见见世面,圆了她爱慕的心思。谁曾想此一别,便是天人永相隔,黄泉无泪河。 我得知红杏情伤不已,不顾身体的虚弱给她写了封信。信上只有一行字:他若出墙一分,我便挪一分,一分比一分的高。 即便是高到云端,我也能扶摇而上。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白端指着我的心道:“她不晓得你的能耐。也不知道我的心,始终在你这方寸大的地方,不会出一分,也不用你挪一分。” 我笑眯眯的:“你如今嘴这么甜,我更舍不得让出去了。” 白端在车厢里搂着我,忽然垂下眸,低声唤了一声:“猫儿。” 我微微仰着头,他向来沉静如水的眼眸,正静静的看着我,静静的发着光。 “我一直在等你。”他说。 那样简单的一句话。仿似生命被点燃了璀璨光华。 我方才还在怯懦,如今添几分勇气。 他将我的头按在胸膛上,声音清朗带了丝沙哑:“所以哪怕再难,也不要放弃。” 我瞧着他皙白若刻的下巴,浮起青色的胡渣,让他清俊面庞看着又很英挺:“好。我不放弃。” 他朝我露出微笑。 马车停停走走,花了半个多月才赶到简山。 我有好些年没回来了,眼下望着铺满落叶的小路,竟有一丝腼腆:师父送我离开的时候,我还是年少不更事的姑娘。 转眼就挺着大肚子回来,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骂我寡廉鲜耻。以至于见到师父之前,我紧张的来回跑着小解,终于在瀑布面前见到银发千丈的师父,不知不觉地尿湿了裤子。 师父尴尬了。我也尴尬了。 连面上云淡风轻的白端也无言以对了。 都是怀孕惹的祸……我只得小声辩解。奈何很没有说服力。 师父还是那个师父,极为不擅长烧冷灶,闲置不用的小厨房在一声轰鸣中,坍塌了。 幸好师姐不敢面见师父,和肖错留在莲城等消息。 她若是看到仙风道骨的师父在笨手笨脚地砌灶台,必然心疼不已,心痛万分。可我是个没心没肺的,笑得差点仰翻过去。 白端让我收敛些,别太猖狂了。除非我实在忍不住。 可不就没忍住嘛,也因为笑得太大声了,又尿湿了裤子。 师父不咸不淡的望着我湿哒哒的裤脚:“三儿……” 我简直欲哭无泪:“师父别看我!” “为师是说,”他慢悠悠的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