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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第2/3页)
有就没有罢,反正也打不过你。你别打我就行。” 滕歌不说话了。 我攥紧衣襟,蜷缩在角落里,隔了一小会儿才敢唤:“师兄。” “滚。” “稍等。”现在被撵下马车,才是里子面子都没了呢,我只得守着闭目养神的师兄,感叹人心叵测。 等马车晃晃悠悠到了滕王府门口,我继续天人交战、左右为难,师兄叫我滚,我在王都除了这没有别的落脚点,滚还是不滚,这真的很难抉择。就这样挣扎着,看滕歌顿也不顿地抬脚进了门,我刚转身准备睡大街,便听见他不咸不淡的道:“滚进来。” “好。”我立刻堆着笑脸,跟着滕歌的脚步,进了门。 翌日。 我是被窗外清脆的鸟叫声吵醒的,缓缓地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觉。许久没睡得如此踏实,就是床铺软了些,放在未从军之前,我会开心得睡死过去,可惜放在眼下,只觉得柔软得很没道理啊。 浑浑噩噩的走到滕歌的书房,见他批了一晚的公文,正端着莲子羹慢悠悠的喝着。我打开桌子上放着的另一碗,果然散发着清悠的香味,忙笑着说:“辛苦师兄了。” “厨房熬的。”他眼皮抬也没抬,仿似多看我一眼,血压就要飙升。 “那也辛苦师兄了。”嘴甜的话谁不会说呢。 “吃完赶紧上路。” 温热的莲子羹刚进口,还未消化到肚子里,我长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敢置信:“怎么还要撵我走。” “有人送来请帖,约你在食味阁一见。”滕歌见我嘴边吃得有糊状物,想随手擦掉,又止在原地。轻咳一声,又道:“这同样是你的家,我让你滚你就滚,你何时这么听话过?” 我用手背抹抹嘴,嗯了一声,问起昨天的事:“君帝留你吃茶说些什么?” “没说什么。”他的话听起来不像玩笑:“只是吃茶。” “吃茶还能吃上半天?” 滕歌点头,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我吁了一口气,也难怪我会紧等慢等睡过去,原来是君尽瞳故意的。 “他想治治我闯宫门的毛病,顺便挫挫我的锐气?” “你还知道啊。” 我岂止知道,还很郁闷,君尽瞳做得可真绝情,我还要守着那些个回忆,面对他设下的陷阱,甘之如饴地跳进去……师兄总说我是无心之人,我若真的无心,又怎么不能一刀劈开君帝的脑袋,在王宫里大杀四方,非把颜容揪出来不可。 我已经是四处通缉的逃犯了,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 如果非要说顾忌的,除了颜容,就是滕家。然而我该怎么不动声色地劝滕歌离开王都呢? 和滕歌打过吵过闹过,真性情的处过很长一段时日,这个对谁都没好脸色的师兄在听到好话时,脸色比听到坏话还臭。 “师兄,要不我们回简山清修吧。这些年凡尘俗事傍身,你的天赋被埋没不少,不如从现在开始清修,很快就能跟上师父的步伐,早日成仙。”我拐着弯劝道。 原本阴沉着脸的滕歌扬了扬唇。 我再接再厉,见缝插针地补上一句:“我带上你,你带上银子。” 我心想,即便是听不惯好话的师兄,也会被真心实意所打动。于是放下碗,走到他跟前,看准位置,朝他怀里坐下去,谁知滕歌在我屁股落定的一瞬间,忽然变换了坐姿,坐得极为歪斜,让我陡然落了空,吧唧的,掉到地上。 我疼得咧开嘴,这个计划果然不顺遂,不过我也豁得出去:“师兄,咱们一起私奔吧~” 滕歌也放下碗,淡淡地看着我:“你闹什么。” 我见他不为所动,好像精力耗尽的垂垂老翁似的,古井无波。 “如果是四王爷或者小王爷登基,我没有理由劝你抛开荣华富贵,远走高飞。可登基的是君尽瞳啊。傩教和滕家素来不合,他又是傩教推选出来的,自然不会照拂滕家……” 滕歌就这么任我抓着他的手:“是么。” “怎么不是。”此话一过,仿佛被他捉摸不定的态度抽干力气,心口涌出发堵的感觉,嘴皮也说不顺溜。 滕歌看了一会儿,嘴角若有似无地笑了笑:“你长大了。” 我微微皱眉:“话都说不好了,怎么是长大了。” “没长大的时候,说话不过脑子,话就说得顺溜。长大了,可不就是说不得、做不得。”滕歌抽回手。 我已经顾不得师兄有的没的这些话,凡是能劝动他的,必诚挚地掰碎揉圆了跟他说。只是说到最后,他仍不为所动,确切来说,他的神色已近乎平静,眉目不露光芒。 “师兄……”我终于意识到,光凭几句话就想让他放弃尊崇与声誉,那是不可能的。我属实做了一件蠢事。 我赌气的接过请帖,决定去食味阁赴约。 “滕少,谁约的你?”初拂和灯华跟着陪同。 “还能有谁……那三位兔公子呗。”提及兔公子的称呼,我更郁闷。 “你还别说,这称呼~”初拂笑:“和你很配。” 我咬着牙:“好歹能称作公子呢,可见我属实俊秀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