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一百零六章 (第1/4页)
帝王卧病榻,天雷现逆言,文官将此夜称作“惊霄之变”。 上一个能用“惊变”称号的夜晚,还是滕今月血洗半个王宫的时候。 御前侍奉的医官将裕德殿围得水泄不通,此时王上的生死成了头等大事,没人会在意后宫的妃子里有人跳了楼。 而跳楼的那位,正是有着“芙蓉莲骨美娇娥”名声的莲妃。 听说莲妃是穿着白长袍登上仰月楼的,从楼顶摔进芙蕖水池,连水花都没溅起几层,宛若她薄纸般空白脆弱的生命。 莲妃的死讯压了好几天才传至关押回良澈的天牢。 牢狱里的回良澈,一改往日的死寂,在天牢里咆哮:“世道不公!我要见父王,让我见父王!” 可惜昏迷的回王听不到自己儿子的喋血之语,在无数医官摇头叹息之下,似乎就这么被定了死刑…… 惊霄之变过后的第四天,王都又下起了阴绵细雨。 镜泊湖畔,柳树梢下,单薄的人儿撑着伞,她握住伞柄的骨节分外修长,晶莹剔透的眼眸汇成了一汪秋水,带着孱弱而惹人怜爱的目光,向我来的方向望去:“没有人跟你来吧?你知道的,我们现在的处境,不方便见面。” 自收到她的信笺起,我就在纳闷:什么风能把她吹来了? “我不知道叶扶是你,如果知道的话……”记忆中有着选择困难症的女孩已然经历很多了,褪去稚子般的天真,她的言语平缓而生涩。 早知道的话,又能怎么样呢? 君尽瞳要杀我,便是谁来阻止都不好使。 他就是这般纯粹而果决,可以倾尽全力护他所护,杀他所杀。 只是我还没适应从被庇护的位置走上他的剑锋。就在惊霄之变的雨夜,和他彻底决裂了。 这个秋天的细雨淋在身上犹如刀子,见她冻得瑟瑟发抖,便解了衣袍搭在她双肩上,我摸了摸她冻得有些泛红的脸蛋,笑道:“如今你也有了自己的选择,我们阵营不同,不用为我惋惜。” 真好,她再也不是那个懊恼着叫我帮她二选一的小女孩了。 而我也在惊霄之变的夜晚看清了其它三位“兔公子”的真面目。 落入异世从来不止我一个,她们为了活下去都学会了伪装。 我捏着她鸡蛋般光滑柔软的脸蛋,轻轻往外一扯:“笑一笑吧,难得见到老同学,不要哭丧着脸。我这不还没死呢嘛。” 她被我不正经的语气弄得破涕为笑:“你呀你,还是这般恣意随性。” 君尽瞳爱竹,她的名字里正好镶了个“竹”字。苏竹君。 很是佳偶天成的一对。 我兄弟娶了我姐妹,说起来还是挺自豪的。 只是她的脸色有些不好,没说几句就咳了起来:“我听夫君说,朝中的纷争日渐激烈,其中就有滕家作为推手。滕家一直是王上的宠臣,自古宠臣祸害朝纲的事不是没有。我没想到你会是滕家的人,你怎会想为奸臣之后呢?” 她说,奸臣之后。 如果说各自为营,我能理解。奸臣之后,听着就好笑。 什么时候我那凉薄的师父、暴躁的师兄能成为奸臣了,我等着。 “这是君尽瞳说的?”我掂量着问。 她睁大迷茫的眼:“谁是君尽瞳?” “哦,君临。”他如今好像用的是这个名字。 苏竹君下意识地咬着贝齿:“你从哪听过他叫那个名字?” “很久之前了,当时他还是小侯爷。”我毫不避讳地简要说了几句,将我和君尽瞳换瞳的事跟她说起。 苏竹君脸色倏尔苍白了几分,嘴里嗫喏着:“原来是这样啊……” 她又咳了咳,喋出细小的血珠,怕被看见,掩在手心下。 可我是何等眼力见,抓过她的手腕探脉:“你的身子很虚啊,精血不足,虽然吃了很多补品,但病灶没有根除。”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伤及精血,又不是落了胎…… 我噌的望着她渐渐清冷的脸,“你落过胎?” 苏竹君被这句刺伤,猛地抽回手:“一点小事,是我不小心。” “寻常落胎可以治好,用药的,可就难瞧了。” “是了。”她眼眶含泪,透着不甘的意味:“我被人害的落胎,还至此精血受损,坏了身子。你满意了吧?你还要咄咄逼问什么?” “谁下的手?”我无视她被刺激后发泄情绪的样子,继续问道。 “萧山的小祖宗。”显然不想提及这个名字。 幸亏我记忆力不错,尤其记我的死敌:“萧铃音?” “你怎么知道?”她没想到我能一下子猜中,不敢置信地望着我。 又是她啊。我的心动了真切的杀意,却还是按耐住,安抚眼前的泪人:“哭什么,别人伤了你,你也不知道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