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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第2/3页)
得平缓:“丫的,还真是他的冤魂。” 他好像……并不想认出来。 我躺在略显狭小的车厢里,跟苏涔保持一个手臂的距离,他也没有跻身过来,显然也不想和我靠近。马车外再也没有了动静,只是徐徐驶离东夷城,路过熟悉的接道,掀开帘子瞧见如家酒馆,滕歌骑着白马不客气地按下:“别露面。” 我见不得他目不斜视的虚荣样,又不敢当面驳他,只好偷偷露出一道缝往外望,初拂笑盈盈地塞了盒桂花糕进来,安抚道:“滕王公对外宣称你受了天君严刑拷打,丢了半条命,仍不愿屈服在东夷人手底下,等大军攻打进东夷城的时候,天君还一怒之下将你丢去喂了海兽,眼下滕王公好不容易将你救回,便亲自领兵护送滕家少将回家。”末了加了一句,“这也是六出公子的意思。” 这番说词不但保全滕家的颜面和忠诚,还将我塑造成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 两全其美。 我深感滕歌和白端城府之深,心里直哆嗦,都说把人心比作战场,但战场不可退,人心却易散。 滕歌耳力极好,自然能听清初拂说的每一个字,只是一直肃着脸不说话,我这才瞧见他还没来得及褪下战甲,就火急火燎的将我截在城北的废墟,可见有人想先一步找到我,而只要被滕歌之外的人找到,不管我有没有投靠东夷人,这个罪名必然会被坐实。 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日子,过得也不好受啊,我朝滕歌招招手,他不耐烦的过来:“快说。” “师兄,我想知道如家酒馆的华林跑路了没有?” 滕歌的脸顿时黑了一半。 “我不是让你去打探,而是让你去抓人。” 滕歌露出狐疑的神色,似乎没听白端提过这一茬。 就知道白端不会暴露离州的内乱,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方式和滕歌达成协议,助滕歌抓住苏涔,但离州自家的事必然不泄分毫。 可我偏要把华林这个离州隐患给挑出来。 我边吃桂花糕,边跟滕歌详细说了华林的事。思及华林和苏涔一样,都跟王都掩藏的权贵之人有关,滕歌立刻派人去如家酒馆,身边的苏涔从嘴角逸出一丝冷气:“遥遥,你也学坏了哈。” 我往窗户挪了挪,挡住他的脸:“谁敢说自己是好人?” 他闭目不答。 滕歌派去的人很快回来,只说店里剩三个孤儿寡母。 我深深叹了口气,趁着东窗事发,华林果然抛下妻儿跑了。 派去的人还道:“那位夫人让我给滕少将带一封信。” 一听是给我的信,我又探出头,滕歌翻看一遍,确定没有机关,便把信塞给我,冷言嘱咐:“抹掉你嘴角的桂花糕,你现在到底还是个病人。” 其实他想说,做戏做全套,吃桂花糕哪像什么生病的样子。 我倏然放下车帘,抹掉沾在嘴边的糕点,打开信纸细细看了起来: “滕摇姑娘,请允许我叫你一声摇姑娘吧。我知道你是个爱恨恣意的人,但我还是想恳求你,放华二哥一马。他并非绝情之人,也曾生性豁达,举止清朗,可惜年少遭逢家族剧变,旦夕间轮作笼山的骨童。骨童这种人,一旦存在就注定活不了多久,常年的压迫使他们异于常人。 索性他和华清逃了出来,被华央曲捡到,传授了一身傩技,然而家仇不能报,他夜夜不能寐,心魔驱使他做了许多错事,包括让凤清陷害你,还有离州的那股乱贼,甚至是容城的严守贵…… 我不能说不恨他,尤其第二个孩子刚刚出生,他就要丢下我们母女。昨晚他将一切坦白的时候,我不能阻止他报仇,也不能真的逼迫你放过他,只请你看在刚出生的孩子的面上,能给他一个机会。 这个孩子我叫她唐春暖,希望她和大海就定居在东夷城,真能迎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我看了半盏茶的功夫,突然转过头盯着苏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