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六十三章 (第2/3页)
笑若春风。 雪衣似锦,宽大的袖摆绣着梨花荼蘼白,如瀑的墨发用简单的白绳松松的系着,我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对上他偏头微笑的模样,阳光暖暖,他眉梢里藏不住的柔情,顷刻化成涓涓春水,将我懒散干涸的心灌溉。 我像在阳光里伸了个懒腰似的,小猫般蹭着他的袖子,嘴里念念有词:“大罗金仙保佑我,下棋把把都赢。” 他温润如玉的手向我头顶伸来,却因坐在木制轮椅上有些不便,改抚摸为弹额头:“下次轻点欺负初拂。” 我笑容皎洁,满口应下。初拂有点沮丧,更有点酸意:“公子这么惯着泼皮,叫她蹬鼻子上脸,愈发不像样。我是无所谓,就怕回头滕王公修理她。” 我气得跳脚:“你到底是我捡的,还是我师兄捡的,怎么还学不会认主。你这么听他的话,咋不跟着他。” 初拂瞪圆眼睛,双手叉腰骂道:“凭你这泼皮还想叫我听你的,我要不看在梨落公子的面子上,谁要跟你。” “好呀你!”我就差撸袖子揍他,初拂也不甘示弱:“谁怕谁。” 院子外,从十和灭一在窃窃私语。 “滕少跟初拂哥又吵起来了。”声音懵懂的是灭一。 “正常。”嗤笑:“日行一吵。” 丰慵眠听我和初拂斗嘴的空隙,整理好我随手扔在一旁的盔甲,银白色的甲胄在他的擦拭下,映着我褪去青涩的眉眼。 我吵得口干舌燥,算算时辰差不多了,接过他手中的盔甲,套在青衣上。丰慵眠朝我招招手,我蹲下身子,由他拂去发间的落花,用他束发的白绳轻轻地挽起:“小心。” 初拂登时停下碎碎念,将套马的缰绳递给我。 我接过缰绳,嘱咐初拂:“照顾好公子,我和灯华去去就回。” 一出院子,便见灯华等在梧桐木下,眉目冷峻而凝重:“巽州要有新的君候了。” 好快啊,傩教这么快就培养出了傀儡王侯,也不知道是何等货色。只是面临被东夷人蚕食鲸吞的巽州,任谁都有些力不从心吧。 “东夷人可有动作?”我将缰绳套在朔夜身上。 朔夜是离州特产的好马,以黝黑的鬓毛和奇长的四肢闻名,能疾驰千里,更野性难驯。我黑着眼眶蹲了一个月,才驯服它。 灯华还是那个闷油瓶,憋了半天来一句:“有。” 我差点忘了前一句问的是什么,只好转头问叽叽咕咕的从十:“东夷人有什么动作?” “东夷一战过后,海兽损失惨重,听说要用新鲜的处子肉喂养。他们的东皇君也是奇怪,不仅能驾驭海兽,还懂得这些歪门邪道。好在伤及海兽就是伤及他们的根本,没有半年是恢复不了的。”想了想:“就是傩教有点蠢蠢欲动,派了人过来,想坐实尚候的罪名,折断景少主的后援。” 灭一嗫喏:“我们是不是要将攻打尚城的事往后放一放……” “放一放?”我将脸凑近灭一,他和从十长得很像,只是灭一心性单纯,常被有心人利用:“谁跟你提的?” 灭一挠挠头:“葛小三说抵御外族在即,内斗消耗实在愚蠢,让我找机会跟滕少说一说。” 我眨眨眼:“还不要让我知道是他告诉你的?” 灭一乖巧的点头。 我骑上朔夜,对从十颔首,从十立刻会意,带着煞气,摸出院子。灭一茫然的问:“哥哥去干什么?” “葛小三不是好东西,你哥哥去教训教训他。” 内忧外患,孰轻孰重,谁会不知道。只是圣意要削弱尚候,管他什么理由都是要下手的。滕家既然奉旨治罪尚候,如果起了恻隐之心,迟迟不攻城,势必在回王眼中视为谋逆的意思,这番心软下来,倒霉的还是我和滕歌。 我发誓,再也不会心软了。 滕歌已经偷偷派人去找证据,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消息,攻城势在必行,即便我知道尚候满腹委屈,也要先将他收押在无上宫,确保他性命无虞,等滕歌暗中操作,才能还尚候一个清白。 只怕有心人知道,我曾在无上宫待过,和尚候有几面的交情,如果能撺掇我放弃攻城,就成了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政事如战事,思及内忧与外患,回王属意先处理内忧,足以见他老谋深算,根本不是成日求仙问道的昏君形象。古人云攘外必先安内,东夷之战涉事重大,牵连广泛,若不连根剔除烂肉,像这样惨烈的战事还是会发生。 我若是回王,何不趁着东夷人元气大伤的机会,一是借机削弱尚候的实力,二是挖萝卜带泥的看看,到底哪些人想在这事上动手脚。 滕歌虽被任命为八州统帅,但自我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