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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第1/3页)
尚城是尚候驻守的重要城池,位于艮州最东边,临近离世海而风景怡人,背靠西月山而气候舒适,途径大回都白虎门延伸出的官道,来往客商旅人络绎不绝。渔民带着清晨的收获,进城换取一天的酬劳。商人敞开门铺,珍奇古玩和寻常用品一应俱全。这里不似申城的夜夜笙歌,却处处透着繁荣与舒适。 申城的入海口只能见到奔流不息的河水,而尚城外的离世海却像一帧绝代风华的画卷。 海轻若浮云,天凝若瑶玉,天水衔接处,涟漪微风共盛。 进城前,我吃了渔家的烤鱼,外酥里嫩,入口绵软即化,配上清酒,人间珍馐不过如此。渔家见我娇弱,只道尚城最近有些不安生,我一个姑娘家别吃了亏。 我柔柔笑:“怎么不安生?” “听说从离州凌风堡逃离的叛党要混进来。”渔家忌讳提及‘离州’二字,转身又给我端了盘新鲜的烤鱼。 我用筷子撕开金黄色的鱼皮,里面鲜嫩滑口的鱼肉散发香气:“离州叛党不是大多被滕将军剿灭了吗?” “贼首和叛将还活着呢。”渔家忙活一阵,又凑过来道:“幸好有傩教把守城门,定不让一个贼人混进来。” 我将银锭放在桌上,背起木剑,嫣然道:“是啊。放宽心吧。” 滕仙主给的纸条只写了“艮州尚城”四个大字,至于具体位置、如何联系,一概未知。偌大的尚城街巷交错纵横,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夜晚的尚城出乎意料的冷清,日落时分家家开始紧闭大门,空旷的街道上只余下门前灯盏,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人负伤前行。 身后几个傩师追赶到眼皮下:“离州逆贼,还想逃到哪去!” 负伤的那人受阻,决意拼死一战。 “还不说出贼首的下落。”傩师将他团团围住:“离州违背天意在先,仍不思悔改,勾结叛将肖错、贼首景却,潜逃到尚城是想做什么?” “若不是傩教陷害我仙主,离州怎会沦落至此!当年叛乱的内情,整个傩教都知晓的!为了掩饰真相,不惜屠戮上千万百姓,谎告天下歪曲事实!如今又追杀少主,谈何天道与正义!” “妖言惑众。”傩师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一剑。 我在屋檐上偷听半天,明白事情的始末,眼见傩教要杀此人灭口,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心头一热,抡起木剑挡下杀招。 “什么人!” 我想了想,路见不平总得有个名号,当即笑道:“东方不败。” “我看你也是离州的同党。”傩师对我也起了杀心,急着拿人头邀功,不由分说地拔剑相向,还不忘偷袭负伤之人。 我要不是心态好,定将他们挫骨扬灰,几招毙命后,蹲下察看离州负伤之人时,发现他伤势过重,恐怕撑不了多时。我手头刚沾上傩教的命案,将他扔在一家医馆门口,打算走开。 启料他一把扯住我的裙摆,断断续续道:“姑娘……姑娘莫走……” 我有些为难:“萍水相逢而已,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还请将玉佩带到城外庄子……告诉他们……傩教戒备森严且已然察觉……”他费力将玉佩塞给我,苦苦挨着疼。 我想着也是举手之劳的事,不如跑一趟腿。于是收下玉佩:“你多保重。” 清月如梦,城郊开满杏花,枝头杏子熟透了,饱满多汁,我嘴馋摘了几个揣兜里,随着‘身不缚影’的日益熟练,不稍片刻赶到城外庄子。 忽然听到前面传来厮杀搏斗的动静。 我站在一株杏花树上,眺望不远处战成一团的两拨人马。 一拨人着黑衣红裳,十几名傩教门徒围攻几个势单力薄的人,所到之处刀光剑影血花四溅,分不清是傩教教徒的惨叫声,还是离州人博弈的怒吼声,惊动春水般的月色清梦。 这样鲜血淋漓的场面使我心头一热,那人垂危之际所托的玉佩滚腾手心,我凝出数道离虫银光,如剑一般凌空劈下,只听离虫过境如同闪电纠缠,轰鸣暴烈之声不绝于耳。 所有人的动作仿佛都在这一刻,有了一瞬因惊骇而导致的停顿。 趁此空隙,我身形一转,手持木剑,似要将傩教众人抡成筛子。而在这胜券在握的时刻,一道黑风席卷落花而来,带着能撼动天地的力量,稳稳落在我身前,一记剑气,将我来势汹汹的气势生生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