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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第1/3页)
一屋子的人嘘寒问暖,不一会便各自忙活去了,说是为三日后的上傩节做准备。 傩节一年有三次,分为春分,夏至和立秋三个时节。 春分是“上傩节”,阴寒气尚存,阳光正在东方上升,驱南、西、北三个方面,让东方的阳暖之气充满四方。夏至是“小傩节”,暑气未消,阴气将至,只驱不磔(zhe)。立秋是“大傩节”,阴寒极盛,戾傩巡行,人们往往最为重视。 余下还有各地傩祠设的祭日,因风俗不同而形式迥异,见过最狠烈的,大概就是刚穿越过来的血祭吧。 小筑的人忙得热火朝天,只有我神色恹恹,病了多天身子虚的很,官官死活不同意我出屋,把我裹得像条毛毛虫,熏上碳火,没日没夜的昏睡着。只知道小呆瓜骑在花采子脖子上来看我,还有君尽瞳偶尔守着我喝药的沉默,也有迷糊到深处,温柔的手一遍遍抚摸我。 我终于学会安静待着,像个乖巧听话的布娃娃。 小筑的人张灯结彩,官官打开昏暗的房间,让清新的空气涌进来,许是我的沉默不言令她困惑,她难得松口让我出去透透气,小呆瓜闻言钻进屋,小心翼翼地牵起我的手,像个小大人似的挺胸道:“娘娘跟我走就是,我就是娘娘的眼睛。” 心一下子,仿佛被温水化开了,我笑出眼泪花:“好,娘娘跟着你。” 我戴上卷云黑绫,套了件衣服,走出昏睡多日的屋子,此时的半步阁被浓浓的节日气息笼罩,裴裴贴着窗花见我冬眠出来,笑道:“遥姑娘当心脚下,小主子粗心大意,别磕碰着姑娘。” 小呆瓜很不服气:“我可不会。” 花采子饶有兴趣地打量我和小呆瓜:“你这顶嘴说不的毛病,跟你娘娘愈发像了。” 我摸摸鼻子:“我哪有喜欢顶嘴。” 花采子笑而不语,官官冷硬的回他:“我家主子姑娘都是好的,你要是看不惯就一边待着。” 花采子在官官嘴底下吃过亏,知道她是不好惹的,人狠话不多。官官收拾细软被子,嘱咐人来屋子里驱傩。 她前脚刚走,后脚花采子意气风发道:“小肉肉,你信不信,不出半个月,奴家定将她拿下。” 我对他突然改了口味感到好奇,原先不是看不上女的么。 花采子道:“你觉得官官还像个女的吗?” 他这话问得我哑口无言,从某种彪悍层面上讲,她比男子还要飒利,我很是膜拜。 很快我们在院中闲谈之际,官官招来驱傩的傩师,听声音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低沉的嗓音让人想起海边的浪花声:“颜容姑娘?” “不是。”淡笑:“我叫步遥。” 年轻的傩师奉行沉默寡言,连念念有词都做得十分低调,官官立在一旁,等傩师驱完傩,再送走他。年轻的傩师与我擦肩而过的瞬息,低低地逸出一句话:“你身上的离虫需要血。” 我猛地一震,他知道我身上的离虫?需要血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琢磨他话中的涵义,那边官官的脚步有些焦急,年轻的傩师很快跟上,似乎跟官官有避开我们的话要说。 小呆瓜茫然地拉着我的手,疑道:“官官今天不一样,她好像很怕这个人。” 花采子一语点破道:“今日驱傩本该附近榆城随便找个傩师,谁曾想傩教年轻的右殿主会亲自登门拜访。饶是官官胆大,也终是个小姑娘,哪见过如此身份之人。” 我摇摇头,又说不出有哪不对,总觉得有一根若隐若现的线慢慢浮现脑海,花采子见我做沉思状,忍不住敲我额头:“别胡思乱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小侯爷罩着你,谁也不能伤你。” 我淡淡一笑:“听起来,你对小侯爷极为佩服。原先我以为你是君候的人,现在看来当初招拢你的,是小侯爷吧。” 花采子没有回答,把小呆瓜重新放在肩头,二人呼呼咋咋的跑开了。 我朝花采子喊:“刚才你说要拿下官官,可是真的?” 风中传来他模糊而果断的声音:“真的啊。” “那我们打个赌吧。”我扬起嘴角,红唇白牙,笑容灿烂:“你如果输了,告诉我山阴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奴家如果赢了,你只要亲奴家一口就行。”他的娇笑声让我起鸡皮疙瘩,小呆瓜咯咯的笑不停。 裴裴张贴完窗花,嗔怪花采子说浑话,想来花采子跟小筑的人都很熟络,见怪不怪了。正闹着,君尽瞳来看我,一进院就听见笑声,倏然温了音色:“步遥,春意寒,别喝着风。” 这几日忙活得不轻,我跟着转悠半天,身子骨扛不住,窝回屋里歇息。 花采子沮丧的坐在床边,不厌其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