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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1/3页)
山阴地位于东北方,我们朝着山阴地驶去,从乾州进入到了巽州。 一路上有不少人行色匆匆,有时连白端都会选择避让,我只好问他是不是有熟人,白端漫不经心的道:“我看你又不老实了。” “我哪里不老实?”我很听话的好嘛。 “还没安稳几天,问东问西的毛病又犯了,先不说我想不想答你,就算答了你,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他说得句句在理,我真是哑口无言,只能小口嘬着难闻的药汁,马车一路晃荡,好几次要颠洒我的药汁。 我既巴望它被颠洒,又盼着这段颠簸的路早点过去,白端用余光瞥见碗里药汁丝毫未下去,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以后不养女儿。” “啊?”是什么让他发出如此奇怪的感言。 “养女儿太难。”白端抓住我的碗,放到一旁,让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我问他要不要脱衣服,他回我一个淡笑:“你想得美。” 炙热的掌心隔着衣服贴着我的背,浑身是徜徉在阳光下的舒畅。我懒起来,盘坐一时就打起瞌睡,迷糊中靠着一个结实的胸膛睡得正香,有人揽过我的肩,鼻尖萦绕着好闻的净水味。 一直不了解为何闻到净水味,大概君子若水吧。 “明天要进城了,虽说只是个小城镇,但交通便利,是休息赶路的极佳之地,会有很多人云集于此。到时要千万小心,跟紧我。”白端低声嘱咐道。 我抽抽鼻子,在他怀里卧出一个好姿势,随口道:“公子放心,我可以扮成男子,这样子谁都认不出来。” “你倒有主意。”他眸光柔了一瞬。 我接着道:“谁叫我是公子刀下的鱼肉呢。不替公子分担忧虑,属实不懂事了。” 他眸中带了几分玩味:“我该夸你懂事?” 我眨巴眼问他:“是不是要奖赏我?” 我听到一声轻笑,没想到马车晃动的紧,我和他竟以躺着的姿态相视着,他以手支颐,也许是我的错觉,今日在这晚霞映照之下,白端微微弯起来的眉眼和嘴唇,好看的不像话。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心肝。” 而白端竟对我说:“好。”屈了一身湛蓝色的衣袍,重新坐了起来,掀开帘子眺望远方的晚霞。 看了一会儿,转过来看我,触到他的目光,我根本没有之前豪言壮语的硬气,不受控制的怯懦道:“你刚才说什么。” 话音一落,马车便停了,车夫在外面道:“公子,前面是君候的马车,要不要避开?” 白端简短的“嗯”了一身,顺手拿起盛满药汁的碗递给我:“我已经帮你运过功了,当然药还是要喝的。” 我苦着脸接下碗,一饮而尽,不能让他看到我脸颊可疑的红晕。 晚上的风很大,马车停在山道附近的林子,喝完姜汤,我靠着白端肩膀打盹,林中一时传来动静。 倒不是怕野兽冒出,这年头,人比野兽可怕的多。尤其现在距离山阴地开启不过一个月,很多人慌不择路的往那赶,不得不多加防范。 我刚想站起身四处张望,白端按住我骚动不安的身子,说来的是自己人。 林中闪出一道灰影,朴素的五官,瘦长的身材,唯有气质像暗涌的江波,让人能记住。 来人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带有自责的对白端道:“公子,属下听信狗儿的浑话,被骗去其他地方,害得公子受伤,实在该死。请公子责罚。” 白端没有责怪他:“我先前并未告知你狗儿的身份,你自然不知道他是傩教的乾主。事情都结束了,虽说耽搁些日子,但能救出滕将军不失为好事。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以后小心点就是。” 来人道了声:“公子不责怪属下,属下也不能原谅自己。请公子责罚。” 白端闻言,将衣袍盖在我身上,站起身扶他:“我说了不必自责。” 来人很执拗,说什么也要白端责罚他,就差在脸上写着“你不罚我就哭了”这一行字了。 我懒散道:“那你自宫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