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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2/3页)
动静。 我怕檀香白白受欺负,赶紧跑过去帮忙。 夜深露重,檀香手持匕首,与一个黑衣人相争。匕首沾着粘稠的血液,黑衣人捂着左臂,好像受了伤。 黑色夜行衣裹不住玲珑曲线,是个女子。 檀香见我不知从哪冒出,当即错愕道:“你今天怎么没昏死过去?”说着用余光瞥向黑衣服,想问怎么没给我点迷烟。 她怕是不知道我睡眠浅,处在忧虑的环境更睡不稳,尤其点迷烟过后,次日早上我都会头疼欲裂,明明睡了很长时间的觉,却感到异常乏累。想来想去,只能是有人每晚捣鬼。 不远处有火把的亮光,应该是听到动静来巡查的。 黑衣人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就夺路而逃。可能她以为我势单力薄,比起檀香更好糊弄些,毕竟檀香跟老医官学过几年针灸,下手的力道丝毫不弱,两相比较下,挟持打晕我更划算:“天堂有路你不走!” 但我真不是好惹的,我一直抓了把土,眼下直接撒她一脸:“叫你不说人话。”换她被迷得七荤八素,我扯了她蒙面的面巾,看完大吃一惊:“原来是你。” 黑衣人见暴露后,顾忌我日后的用途,恼怒之下也没下死手,一掌拍在我胸前。 我猛地吐口血,滴在刚换的衣服上,温热粘稠,嘿嘿直笑:“看来你也不打算告诉我了,宋二小姐。” 她伸手抢过我手里的面巾,没有重新戴上,而是用来包扎左臂上的伤口,她依然亭亭玉立的模样,朝我淡淡道:“姑娘。” 我禁不住对她赞叹有加,咳出喉咙间呛着的血沫:“我也算做过你替身的人,代替你跳傩舞,让你免于一难。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 我把“照顾”两字咬得极准,她皱眉道:“姑娘说笑了。” 怎么会呢。我明明对她顶礼膜拜,若我能早点学了她这出神入化的演技,也不至于落到这步惨境。 就在此时,灯火渐渐逼近院落,脚步磊磊。 檀香出其不意的将匕首架在宋绫颈上,拉着我躲进我的屋子,把门拴死。她来到床榻边鼓捣:“我知道这里有暗道,你在他手底下已久,还不清楚他的手段?今天晚上的事问起来,我们都要逃不过。眼下只有这一条路,你走不走?” 屋外通红的火把照亮院子,衬得宋绫的脸如同鬼魅般幽暗。她好像并不忌惮大沟寨的匪徒,像是在忌惮更危险的人物。许是妥协了,走到床榻按动一侧,俨然出现一个暗道。 檀香一把将宋绫推落暗道,目光阴沉的投向我。 走就走吧。我狠狠心主动跳进去,檀香紧接着跟来,微弱的烛光消失在眼前,等到机关闭合,彻底迎来一片黑暗。 前面是宋绫往前摸索的动静,身后是檀香断断续续的吐息。 我们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周遭也散发出一股熟悉的腐臭味,像跟牢房相连的,我捏着鼻子,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几乎步步维艰,时不时撞上墙壁。 檀香很无语:“你就算看不到,也该感受得到吧。” 我无法跟她解释我怕黑。 只好摸摸鼻子,意气风发的道:“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撞的墙多了就成路了。” 宋绫难得一个踉跄,檀香知道我会胡言乱语,懒得搭理我:“快走吧。” 此后每到拐弯处檀香都会轻轻的跺脚,一路下来我确实很少撞墙了。我想拉住问她,既然这么不待见我,为何还要为我指路。 可手指擦过她的衣服,前面隐约有亮光,暗道也终于摆脱黑暗。借着几分亮光,我似乎看见她侧脸温柔。我还要说什么,檀香却挣脱我的手,短暂的错过,再看她,只余下模糊的一团身影。 “是间密室。” 一间灰蒙蒙的小房间,有简单的桌椅板凳,四周落满灰,尽头伫立着一扇古旧的铁门。墙壁上点着四方灯,兽身铜纹,看样子有些年代感了。 檀香倏尔捏起银针刺中宋绫,转眼又向我逼来。 这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简直不敢相信静若处子的檀香,真能动如脱兔。 银针入体,我僵住,檀香笑出声:“你以为我要杀你?” 啊,难道不是? “这屋子常年闭塞,又跟地牢相通,所以多有瘴气。我们进来多时,不小心吸入瘴气,只能用银针逼出。”檀香收起,我认出那是白端送她的北寒针。 再看宋绫脸色发白,失血过后令她说不出很多话:“多谢。” 我和檀香扶宋绫坐下,檀香随身携带的小包掉落,数枚银针撒在地上,她突然花容失色,从未有过的惶恐和焦灼,像是丢掉无上的珍宝。 头顶一声巨响,整间屋子在剧烈的摇晃,土灰剥落,差点砸中弯腰捡拾银针的檀香,应该是大沟寨发生了什么事。趁灰尘还没遮住视线,我搀着宋绫逃往铁门。 回头看,檀香还在捡银针。我让她放弃,她却执拗的摇头,直说捡完再走。 又是一阵震动,石子砸中脚背,火辣辣的疼,檀香和宋绫也没能幸免,我见说不动檀香,只能咬牙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