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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 章|辩风水邹衍谏主 游太虚玉女受命 (第2/15页)
“把那物什拿去温温!”淳于髡指着药碗。 弟子惊愕,不无兴奋地看一眼陈轸,拿起药碗走了。 “呵呵呵,”淳于髡冲陈轸笑笑,“那药水太苦,我是宁死也不喝的,今朝你来了,我得多少喝几口。” “为啥?” “晚死几天呀,好与你唠叨唠叨。” “对对对,”陈轸笑了,“您老甭急,那黄泉之下,一路黑灯瞎火的,就您老这腿脚,没个人搀扶着,一则寂寞,二则免不得磕磕绊绊呀。” “呵呵呵,有这个呢!”淳于髡笑出几声,指指光头,“保管把前路照得亮光光的。至于寂寞,光头也是不惧的。” “哦?” “我那爱犬名叫伊人,几日前先行走了,临走之前,她嘤嘤咛咛,对光头讲出许多话,其中一个,就是为光头探路。这辰光,想必她就在路口巴望着呢。” 二人闲扯一时,话题回到邹衍身上,淳于髡也就津津有味地接续讲起谈天衍与新祭酒之间的争执来,听得陈轸不胜唏嘘。 回到自家馆舍,邹衍喝退前来问询的一众弟子,关上房门闷坐一时,越想越觉得淳于髡偏袒,起身去寻苏秦。 葬过宣王,苏秦本欲离齐,听闻征楚大军回返,因想见见匡章,就在稷宫住下了。这见邹衍寻来,苏秦迎入舍中,听他讲明原委,觉得事大,带他去见靖郭君田婴。 “这个有点儿难办。”田婴两手一摊,“如果是先宣王之陵选址不当,本相或可奏明大王,由大王迁穴易址。先生所言乃是开国祖君太公、桓公二陵,则非大王所能责任,本相若是奏报,貌似不妥。” “敢问相国,”邹衍问道,“太公、桓公二陵为何非大王所能责任?” “就本相所知,”田婴应道,“太公之陵为太公生前所定,桓公之陵为恒公生前所定,方今大王怎么能说动就动呢?” “相国大人,”邹衍急了,“二先君之陵所妨害的正是方今大王啊!” “哦?”田婴倾身,“你且说说,二先君之陵何以妨碍到方今大王了?” “邹衍一时讲不清楚所有这些,邹衍所能断知的是,泰山圣王之气通至鼎足山,由三山口破空而出,笼罩临淄,荫佑大齐。拥此王气荫佑,临淄将可成为天下王都,追比镐、洛。但这股王气,让先君二陵生生给镇住了,透不出来。王气憋屈,必转为怨气。怨气久憋不散,必袭扰王陵。王陵所葬为先君血骨,而方今王上为先君骨血,同气相应……”邹衍顿住话头。 邹衍这番话自成一理,田婴听得心惊肉跳,深吸一口长气,看向苏秦。 “事关大齐国运,更有太祖二陵,身为外臣,在下不便多言。”苏秦拱手,“不过,邹先生深谙天地五行,贯通山川风水,先生既出此言,不可等闲视之,相国当奏报大王,由大王圣裁。” “邹先生,”田婴转对邹衍,拱手,“这就随本相入宫,面呈大王如何?” “邹衍从命。” 邹衍随从田婴入宫觐见湣王,禀明事由。 湣王好武,不喜风水五行,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末了朝邹衍拱手:“先生所教,奥义深远。寡人愚痴,一时三刻参悟不透,敬请先生写出详尽奏陈,容寡人细读慢悟,如何?” 邹衍这才后悔没有写出奏陈,拱手辞道:“衍这就回馆书写!” 邹衍走后,田婴并未离席。 “相叔,您还有何事?”湣王看向他,神态不悦,意在逐客了。 “臣……”田婴刚出一字,就被湣王扬手打断。 “相叔呀,”湣王语气冰冷,“这个邹衍是您请来的吧?” “是他寻臣来的,今朝他与苏秦到臣府上,讲起此事,臣……”田婴急切辩解。 “寡人晓得了。”湣王再次打断他,“相叔还有赐教吗?” 听到这个冷冰冰的“赐教”,田婴心底一寒,改坐为跪:“王上——” “相叔若无他事,寡人这要为先王守孝去了!”湣王站起来,夸张地抖抖身上的孝衣,转个身,大踏步离去。 田婴跪在地上,面无血色,好半天,方才站起,晕晕乎乎地回到府中,呆坐半晌,伏案书写一道奏陈,召来田文:“你将这个呈给王上吧。” 田文瞄一眼奏陈,震惊:“辞呈?” “唉,”田婴长叹一声,“为父老矣,侍奉不动新主人了。” “这……”田文怔了。 “田地为太子时,就对为父颇有微词。为父忍不下,顶撞过他两次。这辰光他是主了,为父若不识相,只怕是……”田婴苦笑一下,指向自己,“这架老骨头也没个葬处了。” 田文再问因由,田婴将这日之事细述一遍。 “嗯,”田文应道,“大王是多心了,以为是公父请来的邹先生。唉,这个谈天衍,净会坏事。这么大的事,他怎能不先对我讲呢,动不动就去找苏子。既然二陵如此不堪,他早干什么吃的?先君二陵竖在那儿几十年了,临淄无人不晓,他又不是刚来稷下,难道就不晓得?” “我讲过这事儿,说太公之陵是太公定下的,桓公之陵是桓公定下的,大王不便轻动,可苏子说,这事儿大了,因为涉及的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