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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制庞涓孙苏联手 破孙膑庞张合谋 (第1/11页)
田忌仓促赴楚,并不想前往郢都,因为去郢都,就必须求见昭阳,而他与昭阳在泗下交过几阵,在两军阵前更是讲过不少过头话,再加上庞涓的粉面之辱,这若求上门去,万一昭阳有所奚落,岂不是自寻尴尬?几经周转,田忌径到南阳,投奔景翠。 景翠之父景舍与田忌之父相善,景舍过世时,田忌使人千里迢迢地驰楚凭吊,送来重礼,景翠不无感动,回以答礼,两家后辈就这样建立起联系,因都是武将,也就惺惺相惜了。 听闻田忌来投,景翠特地由郢都赶到宛城,好生招待。由于田忌在齐位置颇高,景翠无法安排职衔,也不想去求昭阳,加之田忌不想在楚为官,二人就在宛城日日游玩,夜夜笙歌,偶尔研究兵法战阵,日子过得倒是惬意。之后威王驾崩,景翠赴郢奔丧,田忌迷上乌金,拜师求艺,白天跑矿山和炼炉,夜间研究合金技术,计划亲手打造一柄合金佩剑与一杆乌金长枪。 就在田忌在炉膛前干得热火朝天时,楚宫来人宣读王旨,封田忌为上庸君兼上庸郡尹,食邑千户,三个月之内赴任。 楚王即新继位的楚国太子熊槐,史称楚怀王。田忌研究过熊槐,认为他还算勤于朝务,有做大事的胸襟,自己此番受封,想必是因了景翠的荐举。 无功而受封地,田忌颇为感叹,真切认定熊槐是个能君。想到自己一生从未与秦人交过锋,上庸虽然偏远,却是抗秦前沿,田忌也还欣喜,遂在谢过恩后,收拾行囊,与几个心腹从人并一个颇识道路的景翠门人于三日之后离开宛城,驰往上庸。 不消数日,三辆轺车赶到穰邑。穰邑原为邓国地盘,楚文王时,邓公为楚所灭,楚人在此封君设县,建成重镇。楚国封君极多,而除景氏、昭氏、屈氏之外,绝大多数封君田忌皆不熟悉,也不想深究。 身居异乡,田忌晓得如何保持低调,是以并未如其他封君或尹丞在赴任时那般兴师动众、招摇过市。驰入穰地,天色向晚,田忌驱马入穰邑,并未听从景翠门人的建议前往拜谒穰君和县尹,见街边一家小客栈还算干净,便停车栖居。 夜色渐深,田忌沐浴已毕,正欲卧榻休息,外面熙熙攘攘,又有数人求宿。来客显然手头不太宽裕,要求只住偏厅廊下,抱稻草席地而卧。饭也不吃,只求几碗白水,拿出自做干粮廊下啃食。廊下与白水,店主都不方便收钱,显得不太高兴。41 听声音,观衣着,田忌断出是几个墨者,而对墨者,田忌一向敬佩,就让从人交代店主安置几个房间并一案饭菜,费用由他结算。 店主高兴,迅速安排。墨者也不拒绝,匆匆吃过,其中一人求见恩主。田忌既不便拒绝,也想结识这些墨者,遂穿衣正襟,备好茶点,将他请进客堂。 求见者不是别个,正是一路跟随而至的屈将尊者。 屈将子报过名号,田忌先是惊愕,继而长揖至地:“前辈大名如雷贯耳,只是田忌福薄,无缘得见,不意老天开眼,竟使田忌在此遇到,荣幸之至。” “非老天开眼,而是老朽一路寻访大人,跟踪至此。”屈将子淡淡一笑,还礼。 “前辈一路寻访?”田忌更是惊愕,“可为何事?” “将军请看此书!”屈将子从囊中摸出一书,呈给田忌。 是苏秦手书。 田忌读毕,眉头凝起,半晌,望向屈将子,苦笑一声:“苏子要晚辈立马赶回齐国,引兵救韩,这??” “将军有何忧虑?” “不瞒前辈,”田忌长叹一声,“在下做梦都想回齐,更不用说再战庞涓了。只是,晚辈已是戴罪之身,今日之齐,在下??想回也是回不去呀!” “将军勿忧,”屈将子应道,“今日之齐已非昨日之齐,据老朽所知,齐王得知将军出奔楚国,孙膑病故,再没走出雪宫一步,一应朝事全部推给太子料理。太子晓得将军委屈,有意为将军洗刷冤情。再说,将军身家皆在齐地,齐王并未因将军出走而有丝毫加害。将军蒙冤,若想洗刷清誉,只有回齐才是上策。老朽年迈,苏大人若是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让老朽白走这一趟的。” “谢苏子抬爱!”田忌望空拱手,面现难色,看向屈将子,“苏子心意,晚辈不是不领,而是另有隐情。苏子善于辞令,却不知军情。苏子要晚辈回齐不难,难在晚辈再与庞涓开战。黄池之战,晚辈一直以为庞涓胜在侥幸,是以心中不服,备战多年,图谋复仇。直到桂陵一战,晚辈才知深浅,每每思之,总不免心惊肉跳。不瞒前辈,莫说是齐国技击难抵魏国武卒,单是晚辈,就与庞涓差距甚远。桂陵之战胜在军师一人,实非晚辈之功。今军师已故,在下??” “军师未死。”屈将子淡淡一笑。 “什么?”田忌大瞪两眼,紧盯屈将子,“前辈不会是??” “孙膑仍然活着,如果不出意外,此时当与苏秦赶到临淄了。”屈将子遂将孙膑如何诈死之事,约略讲述一遍。 田忌惊喜交集,大是叹服,有顷,拿出楚王命书、印玺,再现难色:“在下蒙景兄举荐,楚王厚爱,刚刚得封上庸君,眼下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