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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张仪舍脸投义兄 苏秦计羞结拜人 (第6/11页)
顾自去了。 经过这番折腾,张仪赶至相府时,辰时已过,府前车水马龙,甚是喧嚣。赵国的达官显贵,一个接一个,皆在门前候见。 张仪抖起精神,昂首走至门前。门人见是乞丐,将他喝住。 张仪摸出报牌,“啪”一声甩在地上。 门人捡起,细看,认出是昨日约定之人。因有报牌,众门人不好赶他,商议一番,打开一扇小门,揖道:“先生,请!” 张仪瞪他们一眼,本待骂几句,见门前已聚一堆人,皆裘衣锦裳,挂金戴玉,睁着好奇的眼睛望着他,如看猴戏。张仪嘴巴张了几张,强自忍住,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瞧也不瞧众人一眼,走向正门,昂首挺胸,大步跨入。 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众门人一时怔了,待缓过神时,张仪已经走进院中。 众门人互望一眼,有两人飞身拦住张仪,另一人飞报家宰。 袁豹赶过来,见到张仪,微微一揖:“在下袁豹见过先生。” 张仪视他衣着,知是家宰,亦回一揖:“张仪见过家宰。”略顿,“你家主公何在?” 袁豹斜他一眼,冷冷说道:“主公忙于国事,先生有何贵干?” “没有贵干!”张仪冷笑一声,“在下是他故交,这来寻他,你这禀报一声,让他出来迎接!” 袁豹瞥他一眼,转对门人沉声喝问:“这位先生可有报牌?” “有有有。”门人紧忙递过张仪甩在地上的报牌,双手呈上。 袁豹看过,转对张仪,深揖:“先生,看这报牌,确为主公所约,可主公约的是辰时,现在已是巳时,先生缘何来迟?” “这??”张仪倒是无话可说。 “先生,”袁豹再揖,“主公刚从鹿苑回来,诸多国事亟待处置,张子若不介意,可随在下暂至偏厅,稍歇一时,待主公忙过眼前这一阵儿,再会先生。” 张仪吧咂几下嘴唇,却也无奈,抱拳道:“就依家宰。” 袁豹引张仪沿着长长的走廊一路走向后花园的听雨轩。张仪穿着惹眼,凡遇到者皆是震惊,无不七嘴八舌地议论,即使在园中打扫的下等仆从,也指着他交头接耳,嘻嘻哈哈地评头论足。直到此时,张仪方才追悔意气失策,沉下面孔顾自走路。 二人走进院门,袁豹引他在偏厅坐下。这儿有两排长席,席前放着几案,上面摆着茶水。几个客人端坐于席,显然是在等候召见。 袁豹顿住脚步,揖道:“先生,您先在这儿候着,今日客人较多,在下就不陪了。” 张仪回过礼,在条席上寻个空位坐下。几位客人不识张仪,真还以为是个乞丐,本不想与他共席,却因家宰亲自陪他过来,吃不透底细,不敢出言,只是以袖掩鼻,向旁边腾挪。 张仪也不搭理他们,沉了脸,闭目端坐。 此地离主厅不远,苏秦显然正在厅中会见客人。虽不见苏秦,但张仪原本耳尖,更在鬼谷里练过静功,厅中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被他收入耳中。苏秦果然是在处理国事,一桩接一桩,颇为干练果断。有人拜辞出来,袁豹就会站到门口,传唤下一个。在张仪身边候见的人,听到传唤,应声诺,起身进去。这边有人刚走,后面又有新来的,如是进进出出,不断更换。 张仪候有一个多时辰,午时已至,睁眼一看,偏厅里已经无人,外面也未见新来的。张仪倾耳细听,苏秦仍在与人说话,显然是最后一个了。 不到一刻,那人起身告退。 张仪长嘘一口气,暗忖道:“唉,看来是误解他了。时过境迁,不能以鬼谷时断事。观这半日,苏兄也是不易。” 这样想着,张仪心中略觉好些。又候一时,仍然不见苏秦召见,张仪心里有点儿着急了,却又忖思苏秦许是累了,或要小歇一时,因而闭目再等。 又候一刻,外面传来声音,报说秦国上大夫到访。苏秦传召,袁豹引公子疾、公子华快步走进。因主厅无客,公子疾二人未入偏厅,直入主厅。 张仪可以觉出,苏秦起身迎他们,相见礼毕,坐下叙话。 张仪静心倾听,三人谈的并非国事,而是东拉西扯,谈天说地。张仪隐约听到公子疾提及观戏一事,苏秦哈哈大笑,说是午膳辰光到,不妨前去后庭,一边观戏,一边用膳。 公子疾欣然同意,三人步出厅门。 张仪从眼角里瞄见苏秦走出,立即正襟危坐,两眼闭合,轻轻咳嗽一声。苏秦却没有斜眼看他,也似没有听到他的咳嗽声,有说有笑地与公子疾二人一道,从离他十几步远的主甬道上大步走过,径出院门去了。袁豹陪着公子华跟在身后,没有一人理会坐于偏厅的张仪,似是他根本就不存在。 张仪火了。 眼见众人越走越远,连脚步声也听不到了,张仪气得脸色乌青,面目狰狞,拳头捏起,睁眼四望,见院中再无一人,忽地站起,搬起面前一张几案,高高举起,猛地砸到另一几案上,扯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