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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孙膑报恩抄兵书 庞涓疑诈验疯病 (第2/11页)
范厨手提饭盒,走进院子,小声禀道:“孙将军,歇会儿吧,午饭来了!” 孙膑拱手:“有劳范兄!” 婢女拿走木板、竹简及其他用品,候立一侧。 范厨一拍脑门:“对了,将军爱吃咸蛋,小人忘带了!”又转对婢女,“姑娘,咸蛋就在案板上,你腿脚快些,速去拿来。” 婢女应一声,拔腿跑去。 范厨走到院中,四顾无人,回房,从袖中摸出公子华书信,跪地禀道:“有人托小人捎一书信给将军,务请将军在无人时拆看。” 孙膑大吃一惊,凝视范厨,见他如此郑重,知非寻常书信,便伸手接过,放入枕下,拱手道:“谢范兄!” 见恩公所托之事已经办妥,范厨取出饭菜,摆于几前。不消一刻,婢女拿着两个咸蛋回来,为孙膑剥开。 孙膑用完餐,范厨拿上餐器,自回灶房。 孙膑想了一下,对婢女道:“姑娘,我想打个小盹,你也累了,关上房门,偏房歇去。” 婢女应过,退出,关上房门,却不敢去偏房歇息,就在院门外面候立。 孙膑从枕下取出书信,启开读之: 惊闻将军蒙冤,在下心如刀绞。经多方查证,在下窃知,诬陷将军之人,正是武安君。事出突兀,在下惊愕之余,急告将军,望将军小心为上。 望春楼对局之人秦矢 孙膑将信函合上,闭眼沉思许久,自语:“不可能!”顿有一时,再次摇头,“断无可能!” 又过一时,孙膑再次拿过信函,细读一遍,闭目有顷,恍然大悟道:“嗯,我明白了。秦人所欲者,魏也;秦人所惧者,我和贤弟也!眼下看来,我受陷害,或是此人所为!前番此人约我对弈,若非王上点破,我仍不知是计。今番他又写来此书,必是再行离间之计,好使我与贤弟反目,以利秦人。且罢,待贤弟来时,我当言及此事,让他有所提防才是。” 孙膑想定,将信置于枕下,安心睡去。 及至傍黑,庞涓回府,因是惦念《孙子兵法》,匆匆用过晚膳,就与庞葱赶到小院,于孙膑榻前坐下,将被子掀开,察看伤势,轻声问道:“孙兄,今日感觉如何?” 孙膑点头:“好多了,只是痒得钻心。” “呵呵呵,”庞涓笑道,“痒是好事。只要发痒,就说明伤口在愈合了。看这样子,不消多久,孙兄就能下炕了。” “是该下炕了!”孙膑亦很高兴,“一天到晚躺在榻上,憋屈得很。再说,坐在榻上写字,真还不行,一个时辰也写不出几行。” 庞涓从几案上取过竹简,扫过几眼,赞道:“孙兄坐在榻上,也能写出如此好字,实令涓弟叹服。写完几篇了?” “这是第三篇,也就完了。” 孙膑陡然想起书函的事,将手伸入枕下,摸到书信,正欲拿出,却见庞涓扭头望向婢女:“今日范厨共送几菜?” 婢女叩道:“四菜一汤。” “嗯,报上名来。” “四菜是青菜、豆腐、腊肉、咸鱼,一汤是荠菜蛋汤,外加两个咸蛋。” 庞涓眉头一皱,眼睛一横,转向庞葱:“葱弟,召范厨来。” 庞葱转身,正欲离开,孙膑心头一凛,急问:“贤弟,召范厨何事?” 庞涓怒道:“本府虽穷,参、茸之物不是没有。孙兄伤势正在愈合,营养最是关键。这些菜肴皆是寻常百姓盘中之物,这厮却做来让孙兄吃,岂不找打?” 孙膑笑道:“贤弟,此事与范厨无关。这些菜肴均是膑所喜食,菜谱也是膑亲笔书写,范厨不过奉命做出而已。贤弟要责,责膑好了。” “若是此说,涓弟暂先饶过这厮。” 孙膑低头思忖:“看来,书信之事真还不能告诉贤弟。他若知晓,必要追查书信出处,岂不是害了范厨?”思及此已经摸到书信的手遂抽出来。 庞涓扫一眼几案上孙膑写就的竹简,笑道:“孙兄,涓弟实在憋不住了,这些竹简,暂先拿回去拜读。”说罢动手将竹简悉数纳入袖中。 孙膑亦复一笑:“贤弟尽可拿去,只是??” “孙兄直言。” “这些均为膑之记忆,草率之间,尚不确切。膑之本意,是想全部写出,细加斟酌,待确认无误之后,打总儿交付贤弟。” “嗯,如此也好。”庞涓点头,复从袖中掏出竹简,“涓弟暂放这儿,待孙兄写毕,打总儿拜读更好!” 自认庞涓夫妇做义父义母后,小白起时常受邀到武安君府一住数日。绮漪过于思子时,就使老家宰接他回来。庞涓多不在家,瑞莲孤独时,就喜欢小白起陪在身边。每当家人来接,瑞莲总是依依惜别,临出门再三叮咛他早日归来,好像他回的不是家,而是串个亲戚。 这日也是如此,瑞莲刚一张口,小白起就满口应下,商定两日后返回。 这边也是母子天性,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一见面就搂作一团。 亲热一时,小白起推开绮漪,急不可待地拿出庞涓特别为他定制的红缨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