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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陈轸落难走鬼谷 庞涓得势攀高枝 (第10/12页)
不知过有多久,公子卬拖着沉重的步子挪回厅堂,盯住堂中简陋的摆设发呆。 突然,公子卬眼珠瞪起,歇斯底里般再次发作,将几案上的所有物事一件件拿起,又一件件摔碎。能摔的东西摔完了,再从地上捡起,重新摔下。 然而,无论公子卬如何发作,四周依然静寂如死,这个世界似乎再也无人在意他的存在。 许是力气用尽了,许是意识到一切皆是徒劳,公子卬渐渐停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四周再次陷入死寂。 就在公子卬万念俱灰之时,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咚咚??咚咚??” 脚步声越来越近,公子卬的心越跳越快,两眼死死盯住黑漆院门。 在一阵“哗哗啦啦”的开锁声后,大门“吱呀”洞开,威风凛凛的庞涓迈步走进。一名军尉和几名军卒手持武器紧跟于后。 公子卬傻了,两眼如痴如醉地盯牢庞涓的大将军盔甲。 两个月前,这身盔甲真真切切地穿戴在他的身上。 庞涓一步一步地走进院子,在厅堂的门槛外面停住脚步。 军尉跨前一步,朗声说道:“启禀公子,大将军看你来了!” 公子卬却无任何反应,依旧痴痴地盯视庞涓身上的盔甲。 庞涓跨前一步,扑通跪下,连拜三拜,朗声说道:“末将庞涓叩见安国君!” 公子卬打个惊怔,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翻身爬起,连爬带跪地越过门槛,一把抓牢庞涓衣襟,苦苦哀求:“庞大将军,快??快放我出去,求你了!” 庞涓看他一眼,慢慢站起,眼睛四下一转,但见满目落寞,一地狼藉,不由得感慨万千,转向军尉大声责道:“你——”目光扫向众军卒,“还有你们,就是这样子侍奉安国君的?” 军尉和众军卒全被吓傻了,一齐跪下,面面相觑,欲辩又止。 庞涓的眼睛盯向军尉,厉声喝道:“愣个什么?还不快喊人来,打扫庭院,将这一应物事全换新的,再传两个奴婢过来,好好侍奉安国君!” 军尉急道:“这??大将军,王上旨令??” “照做就是!”庞涓摆手,“王上那儿,本将自有交代!” 军尉应声诺,急带众卒离去。 看到军卒走远,庞涓再次面对公子卬跪下,泣泪道:“末将来迟,让安国君受苦了!” 公子卬跪前一步,紧紧握牢庞涓之手,涕泪交流:“大将军??” 次日下午,在王宫后花园的凉亭下面,魏惠王端坐于席,全神贯注于面前棋局。 有顷,惠王的目光从棋局上移开,缓缓射向对面的庞涓,脸上浮出微笑:“庞爱卿,你可看清楚了,若是后悔,寡人许你悔一步,重新落子。” “谢王上恩赐。”庞涓应道,“臣既已落子,断无悔棋之说。” “好好好,”魏惠王淡淡一笑,“庞爱卿既肯舍弃,寡人就不客气了。”话音落下,举起一子,缓缓落于棋盘,将庞涓的一条大龙彻底围死。 庞涓投子:“王上,臣认输。” “爱卿弈得好棋啊!”魏惠王鼓励道,“不瞒爱卿,寡人弈棋无数,唯赢爱卿一局,实属不易!来来来,再开一局!” 庞涓拱手道:“王上,恕臣无礼,臣连输三局,无心再战了!” “嗯,”魏惠王点头,“寡人也观你精神恍惚,不似往日。爱卿可有心事?” 庞涓起身,叩首:“我王圣明,臣之心的确在感念一事。” 魏惠王将棋局推到一侧:“爱卿有何感念,可否说给寡人听听?” “昨日清晨,臣正欲出门,忽见院中落下雏鸟一只。臣玩心忽起,将其捕捉,关入笼中。晚上回来,臣想起雏鸟,便去观看,却见两只老鸟绕笼而飞,一鸟鸣声凄惨,另一鸟吃力地将尖嘴伸进笼中,一点点地给雏鸟喂食。臣动下恻隐之心,放走雏鸟。雏鸟出笼,小鸟一家三口欢叫蹦跳,绕房三周,方才飞离,场面令人泪出!” 庞涓前往龙山探望公子卬之事,魏惠王早得密报,知他是在为公子卬求情,长叹一声:“唉,庞爱卿,你不必说了。逆子之事,实属罪有应得,寡人这般处治,已是从轻发落了!” “王上,”庞涓再叩,“安国君之错,多是受到奸贼陈轸蒙蔽。今无陈轸,安国君必会明辨是非,重新做人。” 这么解释再合情不过了。想到自己也曾受那陈轸蛊惑,魏惠王长叹一声,点头应道:“唉,爱卿所言亦是在理。依爱卿之意,如何处置逆子方为合适?” “回禀我王,”庞涓抱拳应道,“安国君武功高强,善于战阵,更是治军大才,勇名远播列国,臣是以斗胆恳请我王赦免安国君之罪,复安国君大将军职爵,臣愿为安国君副将,助安国君治军教战,重树大魏武卒雄风,横扫列国,辅佐我王成就王业。” “不成不成,”魏惠王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