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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公孙衍未雨绸缪 魏惠王设局塞贤 (第3/12页)
急。 “齐人已经出兵了,”公孙衍给他个苦笑,“主将是田忌,太子辟疆监军!” “啊?”朱威愕然,“你怎么知道?” 公孙衍指指自己的五官:“眼不瞎,耳不聋,鼻子没伤风,鼻子下面还有一张口,怎么会不知道呢?” “明白了,”朱威点头,“是有细作通报你!” “养不起细作,不过几个酒友而已。” 朱威看向他的车马:“这是去哪儿?” “找死呀,不是说过了嘛!” “去哪儿找死?” “河西!” “公孙兄呀,”朱威连连摇头,“战火在卫地,你到河西能找什么死?” 公孙衍拖长声音:“卫地无事,事在河西!” 朱威吸一口气:“此话怎解?” “平阳屠的不是城,是人心。卫公诏令全国,人在城在,誓言玉石俱焚。卫国百姓害怕城破遭屠,必全力死守,众志成城。就公子卬那点儿才具,即使列国不出兵,单是卫人之力,也够他啃上三年两载的!” “这??”朱威挠头,“这与河西有何关联?” “君上伐卫,意不在卫,在的是卫国背后的君侯。换言之,君上候的正是三国出兵!不仅是君上,秦人候的也是这个!”公孙衍刻意顿住话头,看向朱威的表情。 朱威打个寒噤:“公孙兄是说,秦人会??”顿住不说了。 公孙衍点头:“还记得白相国临终前的忧虑吗?朱兄随便想想,公孙鞅是何等样人,秦公又是何等样人,依秦国眼下实力,即使一战,鹿死谁手也难预料,可他们呢?非但屈尊议和,且还罔顾河西血仇,嫁女进贡,低三下四地讨好公子卬,这是下了多大的注啊!可惜呀,你的君上眼睛全让人蒙了,耳朵全让人塞了!” 朱威恨恨道:“蒙君上、塞君上的是陈轸那个奸人!” “不是陈轸,是君上的妄心!” “好吧??”朱威语塞,转身欲走,“在下这就去奏君上,陈明利害!” “唉,”公孙衍长叹一声,摇头,“朱兄呀,你何时才能明白你的这个君上?连白相国他都不听,他能听你的吗?” 朱威默然。 公孙衍起身,走到墙边,取下白相国赠给他的剑,抽出来,拭拭剑锋,插进去,系在腰中:“在下这要上路了,为你的君上擦屁股去,朱兄要不要送一程,不定就是永诀呢!” 见他讲得这么严重,朱威轻轻点头。 公孙衍吆马出门,关上柴扉。 胡同窄小,刚好容下一辆轺车。公孙衍扬鞭催马,朱威跟在车后,二人走出胡同,沿东街径投西门。 朱威送到十里长亭,公孙衍勒马,朝他深深一揖:“送行千里,也须一别,朱兄,后会有期了!” 朱威回个长揖。 “朱兄,”公孙衍又是一揖,“在下自幼孤独,无亲无故,此行或无归期。临别之际,托兄一事!” “公孙兄请讲!” “主公临终时,放不下的唯有二事,一是河西,二是白公子。河西为国事,白公子为家事。主公将国事托付龙将军,将家事托付在下。在下忧心的是,龙将军固然善战,但与公孙鞅过招,恐怕不占上风。在下去河西,是想助龙将军一把。至于白公子??”公孙衍拱手,“在下不忍带去,只好转托朱兄了!” 朱威眼前浮出白圭临终的一幕,耳畔传来白圭的声音:“犬子不肖,皆是老朽之过。犀首啊,这个混小子,老朽托给你了。答应我,带他到河西去,让他死在战场上,不要死在赌??赌??” 朱威思绪回来,点头道:“晓得了。” “白公子浪荡惯了,朱兄最好安排他做点事儿!” 朱威略一思索:“先安排他到刑狱历练,妥否?” 公孙衍深鞠一躬:“拜托!” 白家府宅后花园,白虎在一棵树下独自喝酒解闷。树上吊着一个仆役,白虎喝几口,过去拿鞭子抽打一下,那仆役每挨一鞭,就如杀猪般叫唤几声。 离他们不远处,老管家黄叔闷头蹲在地上,时不时地站起来,嘴巴张几张,但又蹲下。 许是喝足了,打累了,白虎眼角瞥向黄叔。 黄叔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头勾下去。 “黄叔!”白虎大声叫道。 黄叔没有应声,头勾得更低了。 “黄叔,”白虎忽地站起来,大步走到黄叔跟前,恨道,“甭再装了,你不说实话,看我打死这厮!” “说吧,”黄叔抬头,“公子想知道什么?” “我问过一千遍了,先父留给我的金子呢?” 黄叔迟疑一下:“存着呢!” “存哪儿了?”白虎两眼放光,“带我取去!” “公子??您不是说??您不赌了吗?” 白虎眼睛一瞪:“我啥辰光说要去赌了?” “既然不赌,公子要金子做什么?” “咦,我的金子,我想看一眼总成吧!” “若是这么说,请公子放下小厮,跟老仆前往库房!” 白虎将鞭子扔在地上,甩手朝库房走去。 黄叔解开仆役,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