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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第1/2页)
聂九罗腾一下坐了起来:这是她的家、她的卧房。 什么情况?她做了个梦? 她立刻去摸头发:不是梦,头发有点柴,里头还有些干湿,她确实落过水。 怎么回来的?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聂九罗只觉得后背发凉,下意识把手伸进衣襟,抚过胸口,又把手探向腿内侧,确认没有不适之后,她急急下了床,开门出来,把身子探出窗外。 灶房亮着灯,卢姐拎着花洒,正给庭院洒水。 聂九罗喊她:“卢姐。” 卢姐赶紧停下,转身看她:“聂小姐,你醒啦?你还吃晚饭吗?” 聂九罗:“我怎么回来的?” 卢姐:“我不知道啊,你……不知道?” *** 卢姐是真不知道。 她晓得聂九罗去看展,但不确定她回不回来吃晚饭,所以四点多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 没人听。 卢姐最后决定做两手准备,把蔬菜肉类什么的洗净,分别切丁块条,这样的话,聂九罗回来,想吃饭,半小时内自己就能让菜上桌;不想吃,就把净菜扎进保鲜袋扔冰箱,明儿再做不迟。 这期间,她开门接了几个快递,又出门扔了趟垃圾。 一切都置备停当之后,她搬了小马扎出来,坐在屋檐下刷视频,正笑得乐呵,无意间瞥眼,看到正房一楼的门开着。 她有点纳闷,下午做完保洁,她记得把门关了啊,现在开着……聂小姐回来了? 卢姐上楼来看,工作室里没人,卧房的门虚掩,她凑过去一瞧:呦,躺床上睡觉呢。 八成是看展看累了,卢姐没敢叫她,再一转念,兴许她回来的时候,自己出去倒垃圾了、没撞见,也就没往心里去。 *** 聂九罗拿话把卢姐敷衍过去,重新回到房间,在梳妆台前坐下。 没开灯,镜子里只有模糊的黑影,她看向自己的镜像,突然觉得陌生。 她从未遇到过极端的险境,也就无从得知自己会怎么表现。有一种说法,梦里的自己,是卸去了一切法律、道德、顾虑束缚的本真,一举一动,都是内心最直白欲念的外化。 梦里,她的恐惧是真的,看来她是怕死的,在恐惧面前,她的膝盖也会弯,为了保全自己,不惜代价,哪怕采取现实中自己不齿的手段。 这种感觉不是很好,像是自己揭开自己的画皮,远不是自以为的光鲜亮丽。 …… 聂九罗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抽开抽屉,翻了个老手机出来。 自己随身的手机多半已经葬身水底了,好在手机更新换代快,一般手头都会有一两个替换下来的,她直接插上电源,等了片刻之后开机,连上家用wifi,然后打开微信app,输入密码登入,径直拨了老蔡的语音电话。 老蔡还以为她是来反馈看展心得的,接听得优哉游哉:“阿罗啊,怎么样,是不是很受鼓舞?” 鼓舞个姥姥。 聂九罗语速飞快,气喘不匀:“老蔡,你是不是有开私立医院的朋友?我要做全身体检,最细致的那种,我现在就过去,马上安排,最好现场出结果,拜托医生加个班吧,费用不是问题。” 她没那么天真,炎拓淹她这一把绝不是为了找乐子。 兴许他在她身上注射了什么、安装了什么呢。 *** 十分钟后,聂九罗风一样卷出了门,给卢姐撂了句话,说是去做体检。 卢姐惊讶:“这么晚了,医院还体检啊?下班了吧,要不明儿再……” 话没说完,人已经没影了。 卢姐心头惴惴,总觉得聂九罗看展回来之后透着一股子诡异,这么急急慌慌去做体检,她是不是在身上哪儿摸着肿块了? 越想越是忐忑,打定了心思要等她回来,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一点多,聂九罗推开大门进来,极度疲惫,步子都像是拖拽着的。 卢姐紧张地要命,迎上去问:“体检……没事吧?” 聂九罗说:“没事。” 然后绕开卢姐,回了房。 嘴里说没事,但这脸上身上,都写着“有事”啊,卢姐急得没法,到底是放不下心,犹豫再三之后,给她泡了杯桂圆枸杞水送上去。 一上二楼,卢姐就吓了一大跳。 聂九罗把工作室里大部分的塑像都搬到台边的空地上,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围成了一大圈,她自己就坐在圈子中央,挨挨这个,摸摸那个,最后非常惬意,躺了下去。 撞都撞见了,不能当什么都没看到,卢姐讷讷:“聂小姐,怎么躺地上了,不凉啊?” 聂九罗说:“你看它们,多可爱啊。” 可爱什么啊,聂九罗的作品,精美细致那是真的,但要说可爱,卢姐是万万不能认同的,她觉得远不如喜羊羊和美羊羊可爱。 她把枸杞水放到桌上:“自己做的,是怎么看都可爱。” 聂九罗喃喃:“差一点,就再也摸不着它们了。” 卢姐心里有数了:这八成是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