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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2/3页)
现在就躺在一个陌生人家里,明天开始又要面对一群名为家人实际却素昧平生的人,让她产生一种迷茫到失重的感觉。 可她又很清醒地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身后躺着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是她未来的依靠。可是这个依靠到底稳不稳当,她也拿不准了。 平旦刚过,根本就睡不着的祁春就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挪到床尾,从宋长安的脚边下了床,穿上外衣,开门出去。 天还没亮,东方的天际只露出一线鱼白,她打了半桶水打扫庭院,接着又去厨房生火烧水。 她得尽快让自己适应这个身份,这种生活。 水刚刚烧热,宋长安就出来了,手里还捏着一根棍子。他站在厨房门口,一脸疑惑地看着火光映得通红的她,“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天已经蒙蒙亮了,祁春仰头,正好看得清他的模样。 宋长安生得身形高大,四肢修长,面色略显黝黑,唯有一双眼明亮有神,大约是久在军营磨砺的原因,他身上有一种不同于寻常百姓的冷肃沉稳。 祁春起身,“你这是?” “练练棍。” “哦。” “你陪我去吧。” 正要坐下去的祁春有点意料不到,正想问时,宋长安已经转身出去了。 后山林间空地,祁春安静地站着,看自己的“夫君”将一个木棍舞得虎虎生风,有章有法,无所适从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不论如何,她现在总归是宋家妇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旭日初升,霞光万丈,四野金碧辉煌,鸣声上下。 宋长安舞完一套棍法,卷起袖子一通乱擦,祁春见状急忙走过去,把他的手摁下来,又掏出自己的手绢,给他擦汗。 宋长安歪头躲开,“别脏了你的东西。” 祁春被他逗笑了,揪了他的衣服将他拽过来,“脏了就洗呀,有什么大不了的,像你这样乱擦,越擦越脏。” 手绢的淡淡香味萦绕在鼻口间,宋长安弯着腰,有些发怔地看着眼前含笑的姑娘。 起初,他是不愿意娶妻的,都是素昧平生的,何苦绑在一起。所以他打算走个过场算了,不成想,却看见了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她。 她安静,眉眼间并不似他人那般活泛,他在岸上来回转了很多遍,看了她很多次,她都是那副安静的样子,莫名其妙的,到了最后一刻时,他就指了她。 坐在轿子里的人安静地一句话都没有,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靠在他背上的人,更是乖巧娇软的不像话。 他心里乱哄哄的,脑子却在想,那是他的妻,是他要照顾一辈子的人。 尽管,他们彼此之间根本就不认识,她对他的一切都陌生到了极点,可是他想,以她沉静的性子,她会慢慢适应下来的。 “衣服脱线了,等会儿你换下来,我补几针。”回去路上,祁春看到他腋下的衣服破了口子,想到自己为人妻的身份,主动开口道。 宋长安低头看了一眼,“嗯。” “宣武军具体哪天开拔?”祁春走在他身侧,迟疑地问。她只知道,宣武军不日开拔,但具体日期她并不清楚。 “十日之后吧。”宋长安说完,顿了顿才侧头看她,军情紧急,但是死刑犯尚且听妻入狱,何况是为国埋骨疆场的将士?朝廷留这时日的时光给他们,其实就是那个意思。 可是……这个姑娘今天才看清楚他长什么模样吧? 十天? 祁春听着这个时日,心里默默地盘算了起来。 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儿媳妇,宋家人多有疑惑,奈何昨夜太晚,只草草拜了堂,连闹洞房都不曾有,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