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_第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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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节 (第3/5页)

堆四周,几张破桌子随便的摆着.没有任何一个略通几何学的听差愿意费点心思,把这些桌子摆成对称平行的两排,或者稍稍加注意,至少不使它们交切成稀奇古怪的角度.桌上闪亮着满溢葡萄酒和麦草酒的罐子,醉汉的脸孔凑集了上来.由于火烤,也由于喝多了,一张张脸孔都紫膛膛的.有一个大腹便便.喜形于色的汉子,正在搂住一个肉墩墩的妓女亲来亲去弄出好大声响来.还有一个假兵,用他们黑话来说,就是一个滑头精.他吹着口哨,绷带正在从伤口中被解开,舒展一下从早晨起就千裹万缠紧绑起来的健壮的大腿.对面,是一个病鬼,正在用白屈菜汁和牛血擦洗次日要用的上帝赐与之腿.再过去是两张桌子,有一个假扮香客的强盗,一副朝圣者的打扮,吃力地念着圣后经,当然没有忘记采用唱圣诗的那种调子,也没有忘记哼哼唧唧.另外一个地方有个小叫花子正朝一个老疯癫请教假装发羊癫疯的方法,后者向他传授如何咀嚼肥皂.口吐白沫的诀窍.旁边,有个患水肿病的正在放液消肿,四五个女拐子捂住鼻子,她们本来围着一张桌子正在争夺着傍晚偷来的一个小孩.所有这种种情景,如同二百年后索瓦尔所言,宫廷觉得十分滑稽可笑,便搬来供王上消遣,还做为王家芭蕾舞团在小波旁宫舞台上上演的四幕芭蕾舞剧《黑夜》的起曲舞.1653年有个看过这场演出的人补充说:奇迹宫廷里那种种突然的变形,今天表现得最维纱维肖.邦斯拉德还为我们撰写了非常优雅的长诗.

    四处传来粗野的狂笑声和淫荡的歌声.大家指桑骂槐,骂骂咧咧,根本不理睬旁人在说什么.酒罐和酒罐碰得直响,但响声一起,便是一阵争吵,摔破的酒罐片把破衣服划得稀巴烂.

    一只大狗望着火堆坐着.有几个小孩也来凑热闹.那个被偷来的孩子,哭哭啼啼,吵吵嚷嚷.另一个,四岁的大胖小子,坐在一张过高的板凳上,双腿挂着,下巴只够得着桌子边,闷声不响.一个好像有事的孩子,用手指头把大蜡烛流下来的油脂涂抹在桌上.最后一个,小不丁点儿,蹲在泥里,整个身子差不多都钻进一口大锅,用瓦片刮的声音可以便马斯晕死过去.

    火堆旁边放着一只大桶,桶上坐着一个叫花子:这就是坐在御座上的花子大王了.

    押着格兰古瓦的那三条汉子把他带到酒桶前面,狂欢纵饮的人群一时哑然无声,只有那个小孩仍旧在刮擦大锅.

    格兰古害怕得头也不敢抬.

    家伙,快脱掉你的帽子!三个抓住他的家伙当中有一个说道.格兰古瓦还没弄明白他说些什么,格兰古瓦头上的帽子被一个人摘去了,虽说帽子破但是遮遮太阳,挡挡风雨,还很不错的.格兰古瓦叹息了一声.

    此时,大王从宝座上居高临下对他发话:

    那坏蛋是谁?

    格兰古瓦不由打了一个寒噤.那声音,虽然带着威胁而加重了,却使他想起另一个声音来,那就是今天早上在演出中间用很浓的鼻音高喊行行好吧,从而第一个破坏他的圣迹剧的那个声音.他抬头看见了克洛潘.特鲁伊甫.

    克洛潘.特鲁伊甫佩戴着大王的徽记,身上破衣烂衫依然如故,一件不多,一件也不少.胳膊上的烂疮却已经不见了.他手执鞭子,用白色条绞成的.就是执棒捕头用来逼迫群众的那种叫做布列伊的皮鞭.他头上戴着一种从顶上加圈并收拢的帽子,但很难区分它是儿童防跌的软垫帽呢,还是王冠,两者竟是如此相似.

    但是,格兰古瓦认出奇迹宫廷的大王原来就是上午演出大厅里那个千刀万割的乞丐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一丝希望在心中升起.

    大人......阁下......陛下......格兰古瓦结结巴巴,声调越说越高,高到了顶点,再也不知怎样上升和下降,终于问道: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阁下.陛下或者伙计,你爱怎么称呼我都可以.不过,得快点!你为自己辩护什么吗?

    为自己辩护!格兰古瓦思忖着.我不喜欢这个说法.他结结巴巴接着说:我就是今天上午那个......

    魔鬼的指甲儿!克洛潘打断他的话,说道:叫什么名字,坏蛋,别的不要再罗嗦!听着!坐在你前的是三个威武的君子:我,克洛潘.特鲁伊甫,狄纳之王,丐帮帮主的传人,黑话王国至高无上的君主;头上裹着一块破布的黄脸膛老头,名叫马西亚.恩加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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