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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鸣璋见他无恙,紧绷的肩头稍沉,并未多说什么,将一物递到了他手上:“阿璞,拿稳了……” 林荆璞摸到是块玉,低头一看,玉上沾着的血还是热的,手便软了,觉得这东西沉得简直要将他拽倒下去。 是玉玺。 殷帝年过半百,膝下唯有两子。 林鸣璋是嫡出皇长子,生来便是要执掌这天子之印的,他有德行,有战功,亦有赏识人才的气度,百官都说他将来会是个好皇帝。 而林荆璞自小身子骨弱,性子也跟着斯文娇弱,是个在父兄庇佑之下长大的小闲王。 他不是帝王之材,与皇兄没得比。 林鸣璋料到了弟弟会接不稳这方玉玺,早伸出了手去替他托了下,又想到这孩子而今总得学着独当一面,便抽回了发颤的手。 “皇兄,好沉……”林荆璞止不住地眨眼,眼眶酸得很。 “沉,才得拿命护着!” 林鸣璋瞳中布满了血丝,他望向那密道尽头透进来的微弱曙光,强忍哽咽道:“阿璞,你看见了吗?从那出去,会是大殷朝的新道,皇兄……皇兄走不动了……可你要记得,你才是大殷的新皇帝,天下千千万万效忠林殷之臣都将追随于你!” 他激动地咳嗽了两声,看着自己稚嫩柔弱的弟弟,有些话欲言又止,抚掌叹息道:“邺京城外有人接应,伍相会平安带你离开邺京,他是本宫亚父,以后也是你的亚父,你得敬他信他,就如同敬父皇、信皇兄一般……” 林荆璞抱着玉玺,啜泣的声音很小:“皇兄,我不想走,我不……” 林鸣璋眼圈终于红了,他狠心便没再看弟弟,朝身旁的伍修贤一拜:“亚父,有劳了。阿璞若是年纪小不懂事,望你要以大局为重,以大殷为重。” 伍修贤面色凝重,行三跪九叩之礼:“请太子殿下放心,臣,定鞠躬尽瘁,不辱使命。” 密道上方的呐喊声与马蹄声愈来越近了。 “皇兄!皇兄——” 伍修贤捂住林荆璞的口鼻,便单手挎起他往西边的密道中奔走。他是习武之人,哪怕已过知命之年,也足够应付小儿的哭闹挣扎。 皇命在身,伍修贤没有回头再多看一眼皇太子,君臣之情、父子之谊只尽于此。可林荆璞忍不住,撕心裂肺的眼泪与鼻涕全纠缠在了伍修贤的厚茧里。 密道尽头透出来的光越近,离邺京,离亲人,也就远了。 林荆璞簌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他庆幸自己没在皇兄面前哭。 终于,那道血与光刺伤了他的双目,灼得他睁不开眼—— …… 林荆璞一个激灵,从昏睡中惊醒,眼前还是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