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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兄妹的马车,就是从生产队借的,跑一趟县城,需要给队里交一筐草料,二两豆料做为补偿。 管着牲口院的老黄头是个实诚人,特别心疼他管理的这一院子牲口。 一般来说,交上来的草料和豆子都按照谁出力谁吃料的原则,喂给了出工的牲口。 因此这一筐草料和一两豆料,都将是大黑骡子跑了一趟县城的报酬,别的牲口一律别想吃着。 说起来也是讽刺,在这个所有人都吃大锅饭的时代,骡马们反倒在按照干活的多少分配草料。 也从来没人说老黄头这么做不对,干活多的牲口多吃些,这是理所当然的。 骡车停在老林家院门前面,林家明腾地一声跳下车来,林卫国也跟着跳下来,伸手去扶林子矜下车。 不用你,我自己来!林子矜掀开围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手撑着车边打算学着哥哥跳下去。 林卫国缩回手,带着几分坏笑看着她。 林子矜觉得哥哥的笑容不对劲,不过也没多想,撑着车准备像他一样潇洒地跳下去。 一个趔趄,她只挪了一下便又坐回了原地。幸好车上铺得够厚,不然的话还真要摔惨了。 她的两只脚都被冻僵了,整个人硬梆梆的,再次试着想下车,却是挪了半天也动不了。 怎么样,不逞能了吧? 最后还是林卫国一边取笑她,一边搭了把手,将她从车上拉了下来。 林子矜只觉得两脚又麻又疼,在地上站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跟在林卫国的身后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对她来说,是熟悉而又陌生的。 房子是简单的三间土房,西边的凉房低矮一些,院墙是用红柳和沙枣树圈起来的,院子的红泥地面被冻得硬梆梆的。 她记得,在改革开放之后的第三年里,家里就盖了新的青砖大瓦房,院子的地面也用红砖铺了出来,院墙则是下半截青砖上半截半泥坯垒成的。 父亲在院子里留了一大片空地种菜,前面开出了一个小果园,果园里种了本地特产的丑梨。每到夏秋时节,满院瓜果飘香,地里出产的蔬菜吃不完,都晾成菜干放到冬天吃。 只是好景不长,弟弟出事之后,家里的房子也被判决赔偿给受害人,父母亲和她只能搬到村东头的旧豆腐房去住。 那间房子原本是队里的豆腐房,因为毗临乌兰布和沙漠的边缘,随着沙漠的蔓延扩大,每次刮大风房子都会被牵连,刮进来的沙子经常能盖过脚面。 后来队里嫌总是清理麻烦,索性就把豆腐房换了地方,那间房子就被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