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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第2/3页)
有过之而无不及,万一再遇上寒虹贯日这样的不祥天象,委实恶劣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宫惟被徐霜策搂在衣袍中,面颊紧贴着他坚实的肩窝,被刻意忽略的怅惘和迷惑再一次涌上心头。 极北之地荒凉贫瘠,天地全无一丝灵气,任你是沧阳宗主还是大乘宗师,自身灵力都未必能发挥出百分之一,不异于在身上背着万钧的镣铐去爬山。 ——而十七年前徐霜策万里奔袭,守在度开洵流放必经的冰川之巅,将其一剑杀之,拂衣而去,多年来并未告知任何一人。 那时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时众人脚步一停,徐霜策道:“到了。” 宫惟这才从温暖的臂弯中好奇地探出头,只见前方不远处,冰川赫然出现了一道绵延不见尽头的大裂谷,好似上天降下神鬼莫测之力,在大地表面留下的巨大斫口。 滚滚阴寒几乎凝成黑色的实质,正从那深渊上腾空而起,直上天穹。 几乎在同时,宫惟元神深处掠过一丝荒谬而清晰的感觉——那深渊下好像真的有什么。 他怎么会产生这种感应? 宫惟来不及思索,只听徐霜策轻声道:“深渊下有东西。” “徐兄,徐兄你看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不如接下来我就待在上面等你们吧……徐兄!” 可怜柳虚之话没说完就被噤声术堵了喉咙,被无形的力量踉踉跄跄拉到断崖边,紧接着脚下一空:“啊——” 柳虚之竭力当空展袖,尽量以一个天外飞仙般优美文雅的姿势,呼啸着向深不见底的地心坠去。 紧接着宫惟身体腾起,竟然是被徐霜策打横抄了起来:“抱紧。” 宫惟下意识双手抱住徐霜策修长结实的脖颈,两人一同跃向冰寒刺骨的深渊! 风声呼啸向上,如利刀擦刮双耳。下坠的过程足足持续了半刻钟,旋即急速减慢,直至稳稳停住。 徐霜策双足离地尚存半尺,袍袖与鬓发翩然拂落,紧接着身侧传来:砰! 宫惟觅声望去,只见柳虚之如火炮般重砸在地,万尺高度瞬间让他砸出了个深坑。 宫惟:“……” 半晌才见乐圣大人灰头土脸从坑里爬出来,捂着后腰咬牙叹道:“徐兄,若是你定要让我跳的话我是会跳的,下次能否先知会我一声再……徐兄?你这是?!” 只见深渊底部光线昏暗,但一丝风声皆无,奇异的热力正隐隐从脚下岩石传来。徐霜策的脚终于稳稳落在了地上,亦将怀里横抱着的宫惟放了下来,低声吩咐:“此处奇诡,小心跟着为师,不要乱跑。” 然后他略微俯身把宫惟散乱的发绳紧了紧,又为他整了整衣襟,才起身举步向前走去。 柳虚之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突然恍然大悟地吸了一口凉气,心悦诚服向宫惟拱手:“师徒情深,令人动容!从此我也要学着这样好生待云飞!” “……” 宫惟在他感佩的目光中欲言又止数次,才委婉道:“最好还是先问过孟公子的想法。” · 冰川裂谷深达万尺,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两侧冰壁崎岖相叠,冰层被天光折射千万次,映照出大片深蓝、幽蓝、浅蓝交错的荧光,瑰丽奇异非常。 脚下是裸露的黑色岩石,原始地貌错综复杂,犹如巨型妖兽体内的无数道血管,蜿蜒通向前方未知的黑暗。 柳虚之又奏响伏羲琴数次,但这种世所罕见的险恶之地灵气趋近于无,连当世乐圣都无法奏出凝聚灵力的音波,并不能探测前方深达数百里的地底空间。徐霜策便让他收了伏羲琴,凝神片刻后仿佛感应到什么,牵着宫惟的手向某条不起眼的石径走去。 柳虚之大奇,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徐兄怎知这路如何走?难道大乘境宗师有独特的法门,亦能从这黑暗中感知辨位?” 徐霜策不答,脚下一转:“那边。” 确实是他所说的方向,连宫惟的感觉都越来越明显了。前方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