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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第1/3页)
“……” 不管了,反正他又不知道我是谁,再说在徐霜策面前脱光了算谁占谁便宜还不好说呢。 宫惟把眼一闭,咬牙抬手就去解裤带,冷不防这时却听对面传来一个字:“停。” 只见徐霜策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瓶药膏,冷淡道:“为师只是想给你上药而已,不用着急脱裤子。” “…………” 不远处石柱后鸦雀无声,大概是守殿弟子因为惊恐而活生生吓岔气了。 宫惟用尽全身演技才绷住了表情,感激涕零地伸手去接:“师尊大恩大德,弟子无以为报,区区小伤怎敢麻烦师尊?弟子还是自己……” 徐霜策拿着药膏的那只手略微一抬,道:“过来。” ……好吧,徐白今天兴致突发,要演师徒情深。 宫惟吸了口气,他最大的好处就是什么戏都能接,当下面色一整:“谢过师尊!”随即恭恭敬敬地上前跪坐了下去。 他左肩被鬼修一剑贯穿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概因在临江都时被医宗弟子抹水泥一样抹了半桶千金圣药的缘故——那药价换成钱,能一比一打造一个真金的向小园。 但徐霜策手里这瓶药应当更加珍贵罕奇,也不知道那闪烁着珍珠光泽的药气是什么做的,刚沾上皮肤便一阵冰凉,紧接着创口疼痛完全消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干涸、结痂,内里筋骨生长带来难以言喻的麻痒。 “——别动。”徐霜策突然抓住了宫惟忍不住要去抓伤口的右手。 徐霜策的手看起来就冷,实际上也确实很冷。他指节经络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强硬气劲,宫惟的右手一下就被握住了,不上不下定在半空,进退不得。 只听他平淡地吐出两个字:“药贵。” 上辈子宫惟曾经在徐霜策面前脱光衣服玩水,但那是年幼不知死活时的事了,至少他被任命为刑惩院大院长之后就再没有过。眼下虽然只脱了上衣,但不知怎么的宫惟还是非常尴尬,余光偷瞟了徐霜策一眼。 徐霜策的眼睛形状很锋利,因而垂着视线的时候,尾睫如同一片锐利而有弧度的刀锋。可能是他一贯没什么表情的原因,那张脸给人的第一感觉往往不是俊美,而是无法忽视的、扑面而来的威压。 一丝寒意突然从宫惟心底窜起。 “你……不能……这么对我……”他听见幻境中自己带着哽咽的喘息突然在耳边响起。 “你不能这么对我,徐霜策……我……我喜欢你……” 为什么会有这种幻象?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宫惟跪坐原地一动不动,瞳孔却无声无息地缩紧了,视线不自觉落在徐霜策身上,顺着他手臂一路向上,着魔般定在了那近在咫尺的咽喉间。 他都那样对待我了——那道清晰的、充满了悲伤和绝望的声音再次从潜意识深处缓缓浮现。 这么近的距离,只要一伸手…… 只要一伸手…… “怎么受的伤?” 宫惟蓦然回神,闪电般打了个颤:“什么?” 徐霜策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我问你怎么受的伤。” 宫惟如梦初醒,潮水般的后怕一层层从背后蔓延到脑顶,意识到自己刚才已经在生死线上走了一个来回。 但他来不及平定惊悸,瞬间已露出了一脸羞惭,俯首道:“回禀宗主,弟子在临江王府外遭遇鬼修,实在惭愧修为低微,因此才……” “不是有尉迟骁么?” “尉迟公子力战不敌,实在无奈,所以……” “力战不敌,”徐霜策似有一丝嘲意地重复道,终于上完药,掌心松开了宫惟的那只手,向后坐回原处。 两人之间的距离总算拉开了。 宫惟难以察觉地微出了口气,立刻披上外衣,杀意、遗憾和恐惧混杂起来的强烈情绪一阵阵冲击耳鼓,轰击着他平静的表面。 “尉迟骁名义上只是家主亲侄,但因为尉迟世家情况特殊,剑宗此生不敢有后。尉迟骁注定是谒金门的继承人,自年幼时便被剑宗亲自抚养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