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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3/3页)
正妻舒心。再说远些,为着家人考虑……” “陆小姐,”阮明姝打断她,“承蒙错爱,明姝真的无福消受,愧不能当。” 陆君潜是个“顶好的男人”,阮明姝是赞成这句话的。纵然传言纷纷,连她父亲都觉得陆君潜是个权奸小人,凉薄寡恩,但她却不这样认为。 倘若此时陆家是替陆君潜说妻,自然,这是妄想、是假设,她十有八九会答应的吧,即使陆君潜心里已经住着那位天之骄女了。 可现在是纳妾啊。 有人“宁做王侯妾,不为贫贱妻”,然而她,二者皆不可。 做妾,陆君潜是她的主子,不是她的男人。她是召之即来,用完即可扔掉的奴婢。哪天陆君潜厌倦了,明白她只是一个满身铜臭的俗气丫头,永远替代不了金枝玉叶,胸怀家国的公主殿下,她又该怎么办呢 她也不必幻想先做妾,再扶正。按前朝的律法,“以妾为妻者,杖五十,归原位。”,到如今虽因屡禁不止,此条律令已被废去了,但稍有脸面的人家都做不出这样的“丑事”,以免败坏家风,千夫所指。 “陆小姐,请恕小人技拙,不能为陆将军效劳,就先告辞了。”阮明姝微微躬身行礼,歉然道。 陆有容用衣袖拂了拂身上的落叶:“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今日你是必得和我走一趟的。” “陆小姐,这是何意呢?我想以陆府之尊贵,是不屑为难一介平民弱女的。”阮明姝维系着温言和语,脸上带着礼节性的浅淡笑意。 “陆府不屑,我屑。”陆有容想到纳妾这事儿办砸了,老太太虽不会怪她,但心里定然对她失望,毕竟她先前将话说得那么满....... 心中烦躁,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陆有容冷淡道:“老太太拉下脸,才求得三哥这半日功夫。你若不去,老太太那我交不了差。” “这、陆小姐,”阮明姝简直不知说什么好,“这又是何必,小的该说的已经说了。明记衣铺不做男客生意,小人也不愿给陆将军做......衣。” “愿不愿意是你的事。”陆有容甩了甩袖子,傲慢又冷酷,同之前判若两人,“但是我的话也撂在这了,阮小姐,你听好:你今日不去,让我祖母和哥哥难堪,他们不会计较,但我会。谁让我不舒服,我也不会叫她好过。” 她直直地与阮明姝对视,两人的目光都已卸去谦和有礼的伪装,明晃晃地交起锋。 “我若是你,就不会选择在此刻得罪一位心胸狭隘的小姐。”陆有容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忍一忍你那身傲气,不过是量个身而已。大家面子上过得去,你再同我祖母说明白,既免了日后麻烦,也不得罪我。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不是么,阮小姐?” “聪明的是陆小姐才对。”回想起从认识陆有容开始的种种,阮明姝的赞美虽然嘲讽,却不违心。 这位陆小姐,与柔弱的顾芳庭、蛮横的叶娇娇全然不同。 春风拂面时让人看不出笑里藏刀,只当她是一番好意;威逼利诱之事却也做的得心应手,牵着鼻子叫人不得不跟她走。 * 陆府正院一间书房内。 “将军,吏部的事......”穿着青色官服的瘦高男子话还未说完,已被一声咳嗽打断。 男子顿了顿,再度想开口,却又听到一声长叹。 “老太君,晚生这是最后一件事了!”瘦高男子无奈极了,侧过身朝陆老太太作揖,恳求道。 陆老太太气得将茶盅往身旁雕花木几上一放:“蒋家小子,你是不是诓我老太婆?方才就说是最后一件,这会又来最后一件!?” 陆君潜坐在书桌前,头疼地望着亲祖母。 桌前隔着一道矮阶,两溜紫檀木圈椅上分坐着七八位臣属幕僚,皆是铁杆儿的“陆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