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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回 阮统制感旧梁山泊 张别驾激变石碣村 (第3/4页)
因天文定了位次不敢僭越依次而坐。我却是天败星坐第三十把交椅。若商议甚么军情大事擂起鼓来众好汉都聚堂上听传号令好不整肃。那两边还有许多耳房、旱寨、水寨、仓库、监房受了招安尽行拆毁。如今变做满地荒草、几堆乱石了。你道可伤不可伤?” 一回吃一回不觉大醉。立起身来正打收拾回船远远山前大路上敲着铺兵锣蓝旗对对执事双双。青罗伞下罩着马上坐的一个官员吆喝而来。阮七道:“好不奇怪!这山僻去处那有官府来往?”声未绝渐渐直到忠义堂上来。阮七定睛一看那个官儿模样生得: 骨查脸鹰眼深彄绰略口鼠须倒卷。广有机谋长多冷笑。相府阶前施婢膝济州堂上逞奴颜。 你道马上这官是谁?原来就是蔡太师府中张干办前日随着太尉陈宗善来山寨里招安的。因他伶牙利齿、擅作威福阮七把十瓶皇封御酒偷来吃了换上十瓶村白酒。诏书上无安慰之意众好汉心中不服一齐作扯破诏书。亏得宋江劝解连夜送下山抱头鼠窜而去。因他极会逢迎蔡京十分信任他要抬举一场富贵对吏部文选司了讨这济州府通判与他做。领了文凭到任未及三个月因太守张叔夜升了廉访使他便谋署这济州府印。倚着蔡太师脚力凌压同僚贪虐百姓无所不为人人嗟怨。他思量宋江这一伙虽然销散那梁山泊旧寨或有旧物埋藏可以掏摸;馀党潜伏缉捕得几个倒有些生。这两日是四月天蚕忙停讼没处弄耸趁闲来此巡察不想却好遇着阮七在此吃酒一见便喝道:“你这伙是甚么歹人又在这里啸聚!左右与我拿下!”阮七不听便罢听见这般言语火星直喷如何忍得!提着双拳道:“我老爷在此吃几杯酒儿干你鸟事!做张做智要来拿我!”跟随人役有认得的道:“这便是活阎罗阮七。”张通判大怒道:“你这杀不尽的草寇重新在此造反!我今为一郡之主正要剿除遗贼怎便违我?如此放肆!”阮七圆睁怪眼手拍胸脯露出那青郁郁刺的豹子来骂道:“你这腌脏畜生!我老爷也曾为朝廷出力征战多年蒙授盖天军都统。哪里钻出来这害民的赃贼无事便来撩拨老爷!”抢到马前要提他下来被众衙役拦住不得近身。阮七大吼一声想要杀他身边又没有利器就夺衙役手中藤棍劈头乱打把张通判的幞头歪瘪在半边。众衙役慌忙护卫当不得阮七力大把藤棍一搅都倒在地。张通判见不是头扯转马连抽两鞭飞也跑去。众衙役也都爬起逃走走得慢的被阮七抓着一个喝道:“这是甚么野贼倒来闯事!”擎着拳头便打。那人杀猪也似叫道:“老爷不要打!不干人事。这是济州通判是东京蔡太师府内姓张的干办。新任未久恐伯泊里另有甚么闲人故来巡视认不得老爷因此唐突求饶了人狗命罢。”阮七道:“既然如此便饶你。只是你去对那野贼敢是天包着胆没事便来轻惹老爷!”那人得了性命没口的道:“人就去!”一骨碌爬起来去了。阮七道:“原来就是那个张干办不过是蔡京门下一个走狗岂可为民父母!朝廷好没体统!可惜不曾带得刀来砍了这颗驴头便好。”正是: 书诗逐墙壁奴仆且旌旄。 阮七性定一回酒也醒了叫伴当收拾回船。划到家里已是黄昏时候对母亲知此事。那婆婆埋怨着道:“两个哥哥通没了你是个独脚腿每事也要戒些性子倘那厮明日来合嘴怎处?”阮七道:“不妨老娘放心我自有对付凭他怎地!”当夜无话。明早起来依旧自去打鱼。 到第三夜二更时分阮七睡在床上忽听得门外有人走动抬起头来只见有火光射到屋里。连忙爬起穿好衣服且不开门跨口腰刀手里提根柳叶枪踮起脚来往墙头外一望见一二百士兵都执器械十来个火把把草房围住。张干办带着大帽紧身衣服挂一副弓箭骑在马上叫道:“不要走了阮七!”十来个土兵用力把篱门一推倒在半边一齐拥入。阮七闪进后屋从侧门里跑出大宽转到前门来。士兵在内搜寻张干办还在门外马上不提防阮七却在背后时迟那时快阮七轻轻挺着柳叶枪从张干办左肋下用力一搠那张干办大叫一声早攧下马血流满地。阮七丢了枪拔出腰刀脖子上再加一刀眼见得不活了。土兵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