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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第四十章 (第2/3页)
才来求大人帮忙……” “我当时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都凉了。”曾尧苦笑,“我都顾不上想湖上老人怎么会牵扯进谋逆的案子。只想着这姓阳的跟我是多大仇,犯了谋逆的事儿,千里迢迢特意跑来找我,唯恐我不能跟着丢官没命是吧。我与他聊的这一会儿,可能就被什么人瞧见了,记下了。我当时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走,但还是没走……” 陶周风唉了一声:“人临危难,心生怯意,亦属常情。你毕竟没走,即仍存怜悯……” 曾尧打断他话头:“我不是心存怜悯,也不是什么残留了什么善念,而是觉得,若那时有人盯梢,我跟这姓郦的聊了一阵儿,起身就跑,更可疑了。于是我一变脸,猛起身……” 他一变脸,猛起身,厉声道:“阳籍竟是逆贼乱党?实话告诉本州,你可在潜逃?!” 郦生复跪倒:“禀大人,晚生愿与恩师同难,却当真未被连坐,大人若不信,可将晚生拿下,向南边询问。” 曾尧又将话稍放松些:“你既如斯自称,可见是读过书的,既为圣贤门生,第一要明辨是非,犯上作乱者,大罪无赦。” 郦生高声道:“恩师绝非谋逆,乃被诬陷!” 曾尧再变脸:“你可知诽谤朝廷命官,又当何罪?!” 郦生叩首:“晚生只知恩师一家遭攀诬,命在旦夕。晚生无能,不能以一己之身换恩师平安,亦不敢让大人沾上晦气,听闻大人的挚友乃柳相爷门生,晚生只叩求大人通融,晚生自去京中跪求相爷,绝不牵扯大人。” 陶周风惊讶:“那郦生是要……” 曾尧道:“嗯,他是要我帮他见一见你,然后通过你再去求当时还是相爷的先老太傅。” 陶周风捻须:“我当时应是在……” 曾尧道:“在礼部,做仪制司郎中,正五品,比我高了半阶。” 陶周风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曾尧将他没出口的话说了出来:“我知道,我当时就知道,如果我跟你说一声,以你的性子,肯定会帮他递话给先老太傅,说不定他真能见着先老太傅,替阳家鸣冤。” 陶周风又唉了一声:“不过,任庆被诬的局确实厉害。谋划者布置数年,伪证与判诬者的供词环环相扣,几乎□□无缝。恩师与几位心知或有冤情的老大人当时都束手无策,眼睁睁见忠良蒙冤。幸而苍天有眼,数年后终有证据,令沉冤得雪。然含冤而逝者已不能复生。恩师仙逝时,仍耿耿于此事……那郦生当时即便求到恩师座前,怕也……” 曾尧慢慢道:“眼下只有你我,咱们敞开来说亮话。当时那个局,真正图谋的是东南的兵权,连任庆都只是抓来当鱼线的罢了。但主谋未想到任庆如此刚烈,豁出阖家性命,顶下全部冤名,竟没能从他这里撬动了东海侯。小小阳家,一个民间的壶师,岂在他们眼中。本就是地方官员想立功,捎带连坐罢了。先老太傅虽那时不能替任庆翻案,却或可能救得下阳家。甚至我都想过,是否当时郦生手里有什么证据,因阳家是被冤枉,也能反推到任庆……” 陶周风一叹:“往事已矣,焉能推论?” 曾尧道:“这么想,是有些夸大了,亦或郦生最终找了老太傅,也救不了阳家,但总算是尽了人事,听天命也甘心。当时我只要说一句话,就能给阳家一线生机。但我没说。 “我只想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往京里递话,就可能被人知道,到时候牵扯进谋逆,或者丢官或我全家没命。即便犯了嫌疑,我升同知也无望了。我没有半丝同情阳家和那郦生的心思,也并非在考虑会不会连累你或先老太傅,满心唯有我自己的周全,只琢磨怎么摘开此事。” 他就冷冷问郦匀:“犯上谋逆乃第一大罪,这等大案,相爷怎会不知?” 郦匀立刻道:“相爷或知主要,细微难以确切。晚生只求一个陈禀冤枉的机会,求大人施恩!” 曾尧等的就是这一句,顿时厉喝:“大胆,竟还无法无天诽谤丞相!来人,拖他下去!” 郦匀只叩首,天上落下榆钱大小的雪片,覆在他身上,都不能化,未久茫茫一层白。 “大人若要晚生性命,晚生立可死,只求大人一句话的恩典。晚生求求大人!!!” 他磕头磕得血染石阶,抱住亭柱不松,随从拉扯不去,一个仆从使了个巧劲,在他颈后敲了一记,将其敲晕,方才掰开胳膊,拖到了旁边。 “我恐郦生继续闹下去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