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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第3/3页)
在张知县的陪伴下驾临,却久候不至。 突然远处一匹马卷着尘烟而来,谢赋的右眼皮猛一抽搐,一股熟悉的不祥感破心田而出。 小衙役滚下马。 “大人,县境界碑那里突然出现一具尸首,知县大人命小的速速通报给刑房,让多几个捕快与闵仵作一起过来!” 谢赋一步跨到小衙役面前。 “郎中大人辕驾哪里?” “郎中大人暂停在界碑那里哩。” 谢赋声音一紧:“你说的尸体……在咱们县这边,还是顺安县那边?” “当,当然是咱们县这边……”小衙役瑟瑟,“所以知县大人才让小的……” 呵,呵呵……果然啊,上天,你让谢某苟活于世,是为了更多磨砺。 想是前生做过许多的孽罢。孽未了,则此生不能尽也…… 谢赋望着斜阳,淡淡在心中一笑,抓过一匹马,翻身上鞍。 行辕仪仗遥遥可见时,暮风已更寒凉。 谢赋滚鞍下马,郝礼书如见了亲爹一般向他扑来。 “谢大人――” “你怎的在此?” “郎中大人不喜人多气浊,命卑职等不必侍候,滚一边待着。卑职就滚来这里待着了。” “郎中大人在前方小憩?听说有具尸体,又在哪?” “郎中大人在前边,尸体在那边。” “张大人是在郎中大人那边,还是尸体那边?” “尸体那边。” 谢赋闭了闭眼,又在心中淡淡一笑,取下纱帽,托在手中,朝何郎中的车轿方向行去。 一道身影从侧方快步而来,拦住了他。 “谢县丞。” 谢赋躬身:“张大人,下官疏忽,竟使郎中大人辕驾所经处出现尸首,罪责难逃,这便前去请罪。” “此非你所能预料。”张屏肃然,“不必自责。但我有件事想要询问。谢县丞能否与我去旁边一叙。” 谢赋抬眼看了看张屏坚定的双目,随他走到一旁。 茸茸短草尚不能蔽覆黄褐的土地,于斜阳下散发着独特的淡香。 张屏在一处空地上站定。 方才燕修录记完毕后,他已让衙役们先将尸体抬出。 死者短须花白,看面容约六十余岁,双唇发乌,指甲青黑,是被毒死的。 然浑身却看不出绑缚、挣扎或其他击打所造成的伤痕。 仿佛他是自己喝下了毒/药,跪在了坑中。 可显然,又不是。 死者嘴角和鼻腔流出的血都被仔细擦拭干净了,启开口,才能看到牙缝与口腔内残留的血渍。 死者无法自己做到这些。 凶手仔细清理摆放尸体,似也在叮嘱查案的人―― 不要想错了,他是我杀的。 张屏背向斜阳,凝望谢赋:“谢县丞熟悉裘真否?” 谢赋从容地道:“下官之前甚少直接吩咐捕快做事。或他熟悉下官。” 张屏再问:“裘真以前是否企图对你做过些反常的举动?” 谢赋道:“下官不记得有。” 张屏继续问:“谢县丞再请仔细想一想,当真从未见过被人摆放在菜窖中的死者散某?” 谢赋深吸了一口混着土味儿的绒草气息:“下官当真不记得见过死者散某。张大人若是怀疑什么,请直言。” “据目前证据所示。”张屏声音与神情都没有起伏,“本案的疑凶,先陈散某尸体与地窖,再摆放尸首于此地,都是为了让某人看见。” 谢赋突然又想一声长笑:“当世青天神断府尹大人与王侍郎先后驾临,张大人亦声名远播,或那案犯是想引起诸位大人注意,卖弄能耐。” “或,他另有意图。” 张屏依然维持着同一神情望着谢赋。 “谢县丞是南方人?家乡哪里?是否曾居于两江之地?” 谢赋浑身一颤,神色陡然寒厉。他扯了扯嘴角,哑声一呵:“张大人,你既已得知,就敞开了明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