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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小鹿呦呦地叫了 (第3/9页)
的熊一样;或者蜷伏在他膝上,又暖和,又柔软,又亲昵;或者睡在他的床脚;甚至和他睡一个被窝。他爸爸快要在那些松树下消失了。他连忙追上去。他回顾着两只小熊,向它们挥手告别。它们却抬起了它们那黝黑的鼻子,似乎空气会告诉它们眼睛所看不出来的这些旁观者的“本性”在它们第一次显出害怕的神情中间,他见它们爬下松树,往西面的光滑冬青丛溜了过去。他追上了他爸爸。 “你曾要求过你妈让你养一只这样的小东西吗?”贝尼告诉他。“你应该养一只很小的容易驯养的东西。” 这想法使他太高兴了。那些一岁的小兽,一定是很容易驯养的。 “我从来没有什么宠物给我抚养,也不曾和它玩过。”贝尼说。“我们家的情况如此糟糕。农作和圣经都没有使我爸爸宽裕些。我爸爸和你妈妈一样,他是决不肯耗费粮食来养动物的。他努力使我们吃饱肚子。后来他生病死了。从此我就成了谷仓里最大的老鼠,我必须照顾其余兄弟,直到他们长大了能够自立为止。” “那么一只小熊也能够自立,不是吗?” “是的,但会伤害你妈的鸡群。” 裘弟叹了口气,跟着他爸爸努力找寻公鹿的足迹。那一对公鹿的足迹紧靠在一起。这是很稀奇的,他想,公鹿们可以这样友善地度过春天和夏天。但到了秋天,当它们的角长成后,它们就开始追求母鹿,它们会把母鹿身边的幼鹿赶开,开始恶斗。看来这两只鹿一只要比另一只大。 “那只鹿大得可以给人骑哩。”贝尼说。 一小片硬木林连接着松林。这里狼毒乌头高举着它们黄色的小铃,密密地生长着。贝尼研究着增多的足迹。 “孩子,”他说。“你不是想看小鹿吗?我和裘利亚再上前面去兜一圈,你爬上这株大栎树,躲在枝叶里,我相信你会看到些有趣的东西。把你的枪藏在这儿灌木丛中。你用不着它。” 裘弟躲在那棵大栎树一半高的枝叶丛中。贝尼和裘利亚消失了。树荫里很凉快。一阵微风从树叶中吹过。裘弟那乱蓬蓬的头发汗湿了。他把它们从眼前掠开,用他的蓝布袖子擦了擦脸,然后悄悄地藏好自己。寂静统治着丛莽。远处一只鹞鹰失声啼叫着飞走了。没有鸟儿在枝叶间骚动。没有动物活动和觅食。没有蜜蜂嗡嗡或昆虫的鸣叫。时当正午。各种生物都被正午的毒日头慑伏了,除了贝尼和老裘利亚,他们现在正在某处的丛莽橡树和桃金娘树之间奔波。下面的灌木丛里僻僻啪啪地响了起来。他以为他爸爸回来了。他猛一动弹,差点儿暴露了自己。一阵呦呦的鸣声叫唤着。一只小鹿离开一丛低矮的扇棕榈的掩护露头了。它一定是一直躲在那儿。贝尼早就知道。裘弟屏住了呼吸。 一只母鹿跳过扇棕榈丛。小鹿迈动站立不稳的腿,摇晃着向母鹿奔去。母鹿低头相迎,发出了一阵问候的低鸣。它舔着小鹿那小小的急切的脸,那脸上好像只见到眼睛和耳朵。小鹿是带斑点的。裘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一只幼小的鹿。那母鹿抬起头来,用它那宽大的鼻孔唤着空气。那里有着它的人类敌人的气息。它高踢着后蹄,对栎树周围进行了一次突击,发现了猎犬和人的踪迹。它跟着那踪迹前后移动,几步一抬头。它停下来倾听,它的耳朵在那大而发亮的眼睛上方高高地竖立着。 小鹿呦呦地叫起来。母鹿安静下来。它似乎因为威胁来而复去而感到满意。那小鹿啜着母鹿那丰满的乳房开始吃奶。它用那峥嵘的小头撞着乳房,在一阵贪食的狂喜中摆动着它的短尾巴。母康还不放心,它甩开小鹿,一直走到大栎树下。虽然裘弟身下的树枝遮断了它的视线,可是他知道它已嗅得了他上树的踪迹。它抬起头,探寻着他的位置。它的鼻子跟踪他手的气味,鞋子的皮,衣服上的汗,就像人类的眼睛认出刻出指路标记的林路一样确定无疑。那小鹿贪吃温暖的乳汁,紧紧地跟随着它。突然那母鹿旋转着,将小鹿连滚带爬地踢进灌木丛里,然后高高一跃,越过了那灌木丛,疾驰着逃去。 裘弟从他的栖息处爬下来,跑到他看见那小鹿滚进去的地方。它不在那儿了。他在地上仔细地搜寻。那微小的蹄印纵横交叉,他已不能区别它们了。他闷闷不乐地坐下来等他爸爸。贝尼回来了,脸红红的,浑身汗湿。 “啊,孩子。”他叫道。“你看到什么了?” “一只母鹿和一只小鹿。那小鹿始终就是在这儿的。它吃它妈咪的奶,但它妈咪嗅到我就逃走了。可我现在却找不到这小鹿了。你想裘利亚能找到它吗?” 贝尼往地上一坐。 “裘利亚能追寻任何留下足迹的东西。但我们不要去折磨那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