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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裘弟的好朋友 (第2/3页)
兄弟们也是听人说的。不是吗?孩子。有些斫痕是那样深,而松树又长得慢,说它们是西班牙人做的记号,我是不会感到惊奇的。去年,老师没有教过你们历史吗?怎么了,孩子,是西班牙人开辟的古道呀。就在这儿,我们刚刚离开的,就是横越佛罗里达州的古老的西班牙人的旧路。它在勃特勒堡附近分开了。南面那条路通到坦帕,叫作‘巨龙’古道。这儿的一条叫作‘黑熊’古道。” 裘弟转过他的大眼睛望着他爸爸。 “你认为西班牙人也猎熊吗?” “当他们停下来扎营时,我想是非得猎熊不可的。他们必须同时跟印第安人、熊和猞俐狲作战。他们和我们一样,只是我们不用对付印第安人罢了。” 裘弟瞪眼环顾四周,觉得松林里仿佛顿时挤满了人和野兽。 “现在这儿附近还有西班牙人吗?” “裘弟,现在连听说老祖父看到过西班牙人的那辈人,也已经没有一个活在世上了。那些西班牙人飘洋过海,前来经商、打仗,经过了佛罗里达。现在已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了。” 金色的早晨,春天森林里的事务在悠然自得地进行着。红鸟在求偶,有冠毛的雄鸟到处都是,它们唱得整个巴克斯特岛地都充溢着那甜美宛转的声音。 “这比小提琴和吉他还动听,不是吗?”贝尼说。 裘弟吃了一惊,他的念头又回到了丛莽。他好像刚刚还和西班牙人一起,处在横越大海的途中。 香胶树已经长满了新叶。红蕾花、茉莉花和山茱萸花,都已在盛开后凋谢了,但是卵叶越桔、荞麦草和狗菁草的花正在怒放。路向西穿过了一哩长的缀满了白色和玫瑰色野花的嫩绿草地。野蜜蜂在圣奥古斯丁葡萄藤那由花边状小花缀成的繁花丛中嗡嗡飞舞。路经过一片荒芜的垦地时,变得狭窄了。老凯撒改成了慢步。丛莽从四周迫近了他们。矮橡树、光滑冬青和桃金娘的灌木丛不时地擦着他们的腿。这儿的植物长得又密又矮,因而偶尔有些树荫。四月的太阳暖烘烘地高照着。凯撒出汗了。马镫的皮带磨擦着它的肚子吱吱发响。 两哩路又寂静又闷热。只有蒿雀不时地从灌木丛中惊起。一只狐狸拖着它毛茸茸的尾巴跑了过去。一个黄乎乎的东西,也可能是野猫,还没有看清就一闪窜进了桃金娘丛。接着,路又宽了起来,灌木纷纷后退。作为福列斯特岛地界标的高大树木,在前方巍然耸立。贝尼跳下马,抱起那杂种狗又上了马。他将狗抱在自己怀里。 “你为什么抱起它?”裘弟问。 “你不用管。” 他们进入了棕榈和栎树交织成一道拱廊的,凉快幽深的硬木林。路绕了过去,于是那久经风雨剥蚀的灰色的福列斯特家的茅屋,在一棵巨人般的老橡树下显露出来。树下一片水塘闪烁着。 贝尼说:“现在,你可别去嘲弄草翅膀啊。” “我永远不会嘲弄他的。他是我的好朋友。” “那就很好。他是第二窝孵出来的小鸡,虽然一出窝就有点畸形,但这不是他的过错。” “除了奥利佛,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还是缠着奥利佛的好。他的故事虽然和草翅膀的一样冗长,可是当他说谎时,至少他自己是知道的。” 突然,森林中的寂静一下子打破了。茅屋里迸发出一阵骚动。闹声传了出来,好多把椅子从屋子里的一边猛挪到另一边,一件很大的东西摔碎了,玻璃被砸碎了,好多双脚在木条地板上重重地乱踩乱踏,福列斯特家男人们的大嗓音敲打着四壁。一声女人的尖叫,盖过了所有的喧闹声。门忽然大开,一群狗涌了出来。当它们争先恐后地寻找着安全地方时,福列斯特老妈用一把炊帚横扫了过去。她的儿子们挤在她的后面。 贝尼叫道:“请问在这里下马是不是安全?” 福列斯特一家对巴克斯特父子俩大声问候,同时咒骂着狗。福列斯特老妈还用两手撩起她的方格花布围裙,像一面旗子似地上下挥舞。欢迎的呼喊夹杂着骂狗的声音,使裘弟感到惶惑不安起来。他不知道他们是否在被当做客人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