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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 (第2/4页)
一番。” 崔景钰知道她定是触景生情,想起自己母女被族人欺负的事,语气又温和了许多,“我日后会主意管教的。” 两人并驾而驱,沿着林道折返,朝山里走去。 丹菲不住打量崔景钰。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孔华珍的葬礼上。那时崔景钰面黄削瘦,丧妻的悲痛压在他的肩头心口,将他折磨得憔悴不已。 丹菲记得自己当日也对崔景钰说了些老生常谈的安慰话,崔景钰回答了什么,她也记不清了。只是灵堂里那种压抑而悲恸的气氛,让她即使在离开很久有,都觉得呼吸艰难。 崔景钰如今不复之前那么憔悴,面上也有了血色,身躯虽清瘦,却匀称结实,犹如一株白杨树般挺拔坚毅。他侧面削瘦而俊美,眉心却是有了一道浅浅的抹不去的纹路。只是身上那股沉稳如水,包容如海的气质依旧,教身边的人觉得安心惬意。 丹菲心里一酸,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好,只得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崔景钰扭头看了看丹菲的马,问:“这就是太子送你的马?起了什么名?” 丹菲不安地在马背上扭了扭,道:“太子给它起名叫朱玉。” 马儿听到主人唤自己的名字,温顺地咴了一声。 “果真是好马。”崔景钰赞了一声,道,“太子此人,豪爽大度,待人一贯大方。然而真心讨人欢心,所做又自有不同。” 这番话旁人说来,丹菲不过一笑。偏偏出自崔景钰之口,让丹菲心里五味杂陈,羞愧得脸红。 崔景钰看了她一眼,见她面带娇羞,漠然地把脸转了回去,紧握着缰绳,没再说话。 丹菲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酸楚得厉害,实在无法抒解,只得长叹一气。 旷野里的风从田间麦浪之尖刮过来,从两人之间穿过。金色的秋阳照在两人身上,晒得人微微冒汗。雀鸟欢快地鸣叫着,从田里飞向天际。 碧空如洗,天高水长,此刻的静默意味着太多想要述说,却无法出口的剖白。 丹菲满足地望着崔景钰的背影,视线从他宽阔的肩膀,到精悍的身躯,再到窄细的腰臀,然后滑向修长有力的双腿。男人乌发高束,露着一截白皙干净的后颈,还可以看见坚毅的下巴轮廓。 还有削薄优美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一双……冷不丁对上男人深沉的视线。丹菲做贼心虚吓了一跳,急忙别开脸,支吾道:“今年……收成好……” “你在看什么?”崔景钰哑声问。 丹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窘迫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结巴道:“没看什么……没看……” 崔景钰却是不依不饶,追问道:“看我做什么?” 丹菲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舌头打结般道:“没……没什么。就是很久没见了……就……就是只想看看你……”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丹菲只觉头上都要冒烟。 崔景钰没说话。他的沉默教丹菲一阵惶恐。她急忙弥补,道:“前阵子发生了太多的事,珍姐又……我不故意提她……我只是担心你……” 慌乱中咬着了舌头,丹菲疼地五官皱做一堆。崔景钰道:“都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这话一箭穿心,丹菲呼吸一窒,如遭重锤,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半晌都说不出话。 “怎么这么不当心?”崔景钰皱眉,逐掏了帕子递过来, 丹菲却没接,抹去嘴角的血迹,自嘲道:“最近人人都拿这话打趣我。” 崔景钰低声笑了笑,“局势明朗,未必是打趣。” 丹菲苦笑,“是呀。我占了便宜还卖乖。” 崔景钰紧抿着唇。 丹菲定了定神,抬头看他。崔景钰目光淡漠,看不出喜怒。 胸膛中的情绪犹如怒涛一般激荡,呼吸都变得破碎而急促。天光明媚,四野秋景如画,而崔景钰双目如水,平静地,穿过万年虚空一般,望向丹菲。 她张了张口,道:“景钰,我……我对你……我喜欢你……” 枯叶脱离枝头,轻轻飘落在地上。马蹄踏上去,发出沙沙细响。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勒住了马。 片刻后,崔景钰把脸别向一边,哑声道:“你这是拿我练你的美人计呢?” 丹菲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身子微微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