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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郎变脸 (第1/3页)
孔华珍自半年前小产后,身子就恢复得不算好。她痛失爱女,心情抑郁,却性子好强,非要撑着身子管家。平日觉得还好,天气一冷,便气虚胸闷,遍身酸疼难耐,显然是小产时落下病根了。 崔景钰请了名医给她看过,那老大夫嘱咐孔华珍这个冬季务必好生静养。崔景钰便借着沐休之日,送妻子来温泉庄子,好好休养。 崔家的山庄与泰平公主的山庄比邻,自然要过来登门拜访一番。 因是表兄表嫂,丹菲并不用避讳。她对崔景钰夫妻有救命之恩,孔华珍见了她极是亲切,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阵话,才放她去。 崔景钰朝丹菲招手,道:“前几天我办事路过你家庄子,顺道拜见了二舅母和你一双弟妹。二舅母提起你,颇有怨言,七郎也有些怨怼之意。” 丹菲神情一黯,“八娘呢?” “她到十分挂念你,还要我带了话,说要你别介意。可是出了什么事?” 丹菲悄悄望了泰平公主一眼,苦笑道:“母亲想让八娘留在公主府,我推托了。她想必为此生气。至于七郎……我就不知道了。” 崔景钰浓眉紧锁,面露忿色,“义云就没有同舅母说明?舅母怎还如此短视?” “她经历了家破人亡,在宫了吃了些苦,不免有些固执。” 崔景钰道:“别人苦难是她数倍,也未见变得这样。” 丹菲抬眼,见崔景钰正盯着自己,倏然明白他口里的“别人”正是自己。她心中一暖,充满感激之意。 难怪人总说一辈子得一知己足以。这人会了解她,会关心他,会为她打抱不平。 丹菲见泰平和孔华珍谈得甚欢,也不打搅他们,和崔景钰出了暖阁,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散步。 “还有一事,是义云托我告诉你的。”崔景钰道,“他先前悄悄派人回了蕲州,已经将你母亲和继父重新安葬了。” 丹菲怔了怔,眼睛发热,低声道:“他没和我说这事。” “想必是想给你个惊喜。”崔景钰勾了勾嘴角,“有他打理,刘家产业也大半都收回,只是田地荒芜,无人耕种,那些店铺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开张。他想问你如何处理这份产业。” “问我?”丹菲嗤笑,“自然是交给他那未过门的新妇处置?锦娘才姓刘呢。” “我也这么同义云说,不过他说这产业当有你的一份。” “别听他瞎说。我娘当年已经给我备了嫁妆,我带着来了长安,不能去分刘家的家产。再说,我如今难道还会缺嫁妆不成?刘家那几亩田的出息,给锦娘将来买脂粉罢了。” 花园中的池子连接着温泉,此时天寒地冻,池水却微微冒着热气,池边草木皆结着冰霜,晶莹灿烂。 崔景钰一边走着,伸手拨了拨路边树枝上的冰凌,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当初在蕲州,我见过你。” “什么时候?”丹菲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一面之缘,你不记得罢了。”崔景钰笑了笑,隽秀的面孔被后面的冰雪映衬,好似一块无暇美玉,“那时也是这般天寒地冻,你和一群少年骑马路过,我在酒棚里看你在马上耍了个飞身接物,身手很是利索。你的功夫都是跟你爹学的?” 丹菲惭愧道:“一点花拳绣腿罢了,不值得一提。只是,你怎么……” “我怎么记得这点小事?”崔景钰挑眉反问。 丹菲觉得更加尴尬,低下了头。 崔景钰道:“我那时初到蕲州,就见到当地女郎的飒爽英姿,自然记得牢。” “那你后来见我冒充……” “自然是吓了一大跳,差点嚷出来。” 丹菲噗哧一笑,“我看你那时一派老成高深,胸有成竹的派头,还以为你早计算到了。” 崔景钰意味深长地一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是你。” 丹菲觉得他这话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