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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江东逝(改) (第2/3页)
你一回。很是惭愧。” 丹菲也苦笑,道:“那都不过是些小娘子的痴闹玩耍罢了,如今国破家亡,那些芥蒂反而不值得一提。我们同窗一场,你有什么事,尽可嘱托我。我尽力而为。” 段宁江缓缓点了点头,道:“原本怨恨老天,教我命薄如斯。可人生最后这几日能遇到你,却又是我的好运。我已是不行了,却有你,也只有你,能帮我完成这个事。只是此事责任巨大,又充满艰难险阻……怕你有个万一,倒是我拖累你了。你……可愿意?” 丹菲皱眉,心里已经隐隐估计出了几分。段宁江是个深闺千金,她所能涉及的危险之事,除了高安郡王勾结瓦茨,还能有什么? “我若不愿意,你又如何?” 段宁江苦笑,“那我怕真的会死不瞑目。” “为何不托付卫女郎?她同你素来亲厚。” 段宁江摇头,“她急躁胆小,遇事无主见,又稍嫌笨拙。这事托付给她,必然不成。同理,也不能托付刘女郎。” 丹菲哂笑一下,“她两人倒是一般笨,可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转头就拿着这些东西去投奔韦钟,换取荣华富贵?” 段宁江坚定地摇了摇头,死死盯着丹菲,道:“你不会。你有侠义之气,巾帼之风,断不会作出此卖国求荣只举!况且……况且,为送这份东西出城,我阿兄可是送了命的!你,忍心让他白死么?” 丹菲静默,紧抿着唇,双目幽深地盯着段宁江。 段宁江却是知道,她被说动了。这个赌没有压错。 丹菲神色肃然中,却有些掩饰不住的哀伤,教段宁江想起,段义云偶尔来女学接妹子放学时,丹菲望着他时,露出来的那种儒慕又眷恋的神色。段宁江当初还暗自讥笑过这曹丹菲真是痴心妄想,没想现下,她却要用这私情,来求丹菲出手援助。 良久,丹菲才低声道:“你要我如何办?” 段宁江吃力地抬起手,褪下了手腕上一个双鱼戏珠的银镯,交到丹菲手中。这银镯约莫一根筷子粗细,很是朴素不起眼。丹菲拿在手里掂了掂,却立刻察觉镯子的特殊。 段宁江一字一句道:“我知你身上有父亲生前给张将军的书信,和部分凭证。那些凭证虽是真的,倒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那些文书公函,韦钟和瓦茨权贵的书信往来,其实也不在我处。父亲未雨绸缪,事发之前就先行将那些证据送往了长安。” 段宁江指着镯子,道:“你估计已经察觉,这镯子是中空的。半月前,我乳母的儿媳给在京城段府里的父母寄了些皮料,里面就是那张邮驿凭券。只是,那个包裹所寄之处,却是我家在京城里的一处杂货铺子。铺子在长安西市的东南角,面向光德坊的街上,叫丰满家,掌柜姓牛。你到了长安,拿着凭券去找牛掌柜,还有这个玉牌,就可以取包裹。” 段宁江又把一枚核桃大的玉牌交给丹菲,道:“包裹里的东西极其重要,你必须亲手交到我伯父手中。只是……” “怎么?” 段宁江犹豫片刻,道:“我这大伯官拜礼部员外郎,与我父一母同胞,很得我父亲信任。但是阿兄上京见过大伯,回来与我说他很不喜大伯。说他为人胆小自私,爱贪蝇头小利,又爱钻营巴结权贵。若阿兄说的没错,我这大伯就并不是可托付之人。” 丹菲道:“我会见机行事。只是若你大伯不妥,那还有什么人可托付?” 段宁江很茫然。她在蕲州长大,对京城段家叔伯亲长和其他亲戚都不熟悉,此等关于家族名誉和国家安危的大事,又怎能轻易托付不信任的人? “我……我有个表兄,唤作崔熙俊,字景玉,是我姑母之子。他门第显赫,祖母是魏国大长公主,姑父官拜中书侍郎。我未见过姑父和姑母,我这表兄却为人方正,颇有胆识见地。若你觉得我大伯不可托付,就去找我表兄好了。他若不信你,你就同他说,答应我的昆仑奴和弗林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