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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紧紧将头盔捧在怀中,听他将亓军的战士称做家人,心中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扯动着,既然不想对付自己的家人,为何不停止。 停不下来了,更何况,我要为父皇报仇。他由怀中掏出了那枚凤血玉,转身递至我面前,你收回去吧,我不可能放过亓国的。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没有动手接过,只是喃喃吟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句话说的好笑,祈佑何曾当我是同根生? 祈佑给过你机会的,就像当初给过祈星机会。我将头盔放至桌案,娓娓而道,当年祈佑知道祈星对他萌生反意,他非但没有着手对付祈星,反而将灵月公主赐婚于韩冥,为的只是想让祈星懂得,他并不想对付自己的哥哥。但是祈星没有退让,反而一步一步的紧bī,甚至害死了云珠,祈佑没有办法,只能将祈星陷害致死。 而对于你祈殒,他早就知道你手中有遗诏,为何先对付的人不是你而是祈星呢?难道祈星的威胁比你的威胁更大吗?不是,是因为你常年都很安分,并没有表露出反意,所以祈佑没有对付你。祈佑做的这些难道不是顾念兄弟之qíng吗?如果不是你们bī他,他怎会如此对你们? 他黯然垂首,其实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曾犹豫过,挣扎过但是祈佑他对父皇所做为 我真的不想再为祈佑说好话,这倒会让你觉得我有私心。但是我只是想请你也站在祈佑的立场上想想,纳兰宪云对祈佑的所作所为。 那夜祈殒一夜未眠,手持长枪伫立在帐外chuī那秋末的寒风,帐内烛火通明,耀花了我的眼眸。我侧着身子盯着帘帐被大风时不时的chuī起,祈殒的身影隐隐约约的闯入视线。 难道生在帝王家的孩子注定要终身孤独,永远在矛盾隐忍中挣扎徘徊吗?祈殒如是,祈星如是,祈佑亦如是。 世人都羡慕身为帝王之家的子孙,因为在宫廷能享受锦衣玉食,更有无比尊荣与权利。可是他们可曾想过这宫闱的争权可怕,只要一个不小心便陷入他人静心设下的局,万劫不复。为皇位,兄弟相残之例比比皆是,这其中的苦也唯有处在局中之人才能体会。 曾经看史记中的皇位争夺之残酷,我一直都不大敢相信。但是十年间所发生的一切却让我真正看见了这血腥的争夺,就连自己都陷入这yīn谋漩涡而不得出。 其实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的过往,而我们也在这悲伤中学会成长。直到现在我仍旧相信人知初,信本善这六个字,没有人一出生就会害人,都是因环境所迫啊。正如我当初为雅夫人之时,在朝廷人的眼中我与扰乱朝纲的祸水并无两样,但是那也是为形势所迫,所以现在的我早已经摈去了诸多怨恨,放开了自己的心去接受这一切。 祈佑,如今的你是否已知馥雅离开了亓国,你又会报以何种态度看待这件事呢。 直到清晨第一道曙光破空而出,光芒照耀至我的眼眸之中时,祈殒揭帘而至,瞳中满是血丝。 我们回昱国。他沙哑的吐出这几个字使我有些诧异,由g上弹坐而起,回昱国? 他勉qiáng扯出一笑,去见连曦,你亲自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他缓步移至榻边,将一直紧握在手心中的凤血玉jiāo到我手上,这枚玉你收好,就当做纪念。 凤血玉摊放在我的手心,温热的感觉传遍整个手臂。昨夜他一直都在挣扎吧。 你知道,连曦不仅恨祈佑更恨你。此行你怕是凶多吉少但是我会尽自己所能保你一日便是一日,其他的还要靠你自己了。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转身便出帐整顿军队。 而我却只能坐在榻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哑然的望着他的背影消逝在帘帐之内。我是该庆幸自己生得一张与袁夫人极为相似的脸蛋吧否则此行,根本毫无机会可言。 祈殒此次派了手下一名可信的副将坐镇军中,他则是领了一小股的军队携我随行,可是我却怯蹑了,真的要去求连曦吗? 连曦打这一场仗花了多大的心血与财力,甚至将自己的妹妹都赔送了进去难道连曦有错吗?他为大哥报仇,他要一统天下这有什么错呢?为何我却要他放过此时这个大好的机会,如若我是连曦,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求qíng而放弃的。 我要如何开这个口去为祈佑求qíng,而连曦又凭什么答应我这个害他大哥的女人去放过害他大哥的男人呢。 第五十七章凤阙死生约 昱国凤阙殿 楼外屏山秀,夜阑画栋壁垒,薄雾微凉陇寒月。 回廊百灯通明,风曳烛火,影踱回廊。 再踏入这重重宫殿,曾经与连城的记忆一涌而上。 曾经我与他牵手并肩走过这重重游廊,他对我悉心的关怀与天下无双的体贴仿佛历历在目,似乎连城根本没有离我而去,我与他只是暂时分别了一段时间而已。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连城对我的qíng与真,只是他对我的爱远远要比我对他的qíng更多更浓,所以我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