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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折如磨 第47节 (第1/2页)
那日夕阳斜坠之下的绿荫马场, 他与她共骑一马,空气中颗粒浮浮沉沉, 橙光投落在她的肌肤绒毛上,像一只蝴蝶轻盈长久地落在她的鼻尖。 安静的心底,又爆裂出一声火花。 他再一次想着,其实家里有个妹妹也不错。 梁恪言啊梁恪言,你可真是个十足十的蠢货。时隔多年,怎么还是会进一模一样的简陋圈套,起一模一样的可笑念头。 她和马的关系都是那时的他无法比较的。 时间落定于此,再往后蔓延,他实在没有分清虚情假意的能力。 “这样啊。”他眼神阴沉,嘴角挂着嘲意十足的笑。 牵着缰绳的手一寸一寸地握紧,粗糙的质感在他掌心里磨出细微的痛感。 梁锐言牵着马匹率先往前走:“哥,不走吗?” 没有等到梁恪言的回答,梁锐言回头,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 梁恪言手一松,摇摇头:“想起来有点事情,你们玩吧。” “怎么会突然有……” “不好吗?”他压着眉眼,点漆眸中带着笑意。 不是咄咄逼人的语气,甚至与往常无异,可听着分明不容置辩。 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从心口蹿起,梁锐言喉结下意识滚动:“好。” 梁恪言盯着他看了很久,像在看他,又像越过他的肩膀去看模糊视线里的柳絮宁,此时光线温柔平顺,她今天穿得明艳,像一朵破晓时分浮在天际的云朵。梁恪言捕捉到她发自内心的灿烂笑意。倘若他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会如何收场呢? 没必要。棋局已定,开心的那一个角色绝对不会是他。 出马场时,谷嘉裕和阿k的车才姗姗来迟。 见梁恪言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阿k奇怪:“你干什么去?” 梁恪言拿着那套百用不厌的说辞:“有事,先走了。” 阿k傻乎乎地又问:“你哪来的事情?” 梁恪言没了搭理的兴致,直接越过他们朝车的方向走。 阿k诧异地“哎”了声:“这人发什么疯。” 谷嘉裕也奇怪地回头看去。 阿k现在已经算是丹林马场的半个常客了,比起谷嘉裕,他要熟悉上许多。两人牵马往马场上走时,一眼看见了柳絮宁。 “嘉裕哥,越林哥。”她轻拽缰绳,让珍珠停步。 谷嘉裕的眼神落在她娴熟的操作上。 阿k问:“宁啊,梁二呢?” “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待好久了。” 阿k不甚在意:“那就不管他了,好久没骑了,心痒。” 柳絮宁笑着,眼神一晃,恰巧看见谷嘉裕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 “嘉裕哥,你想什么呢?” 谷嘉裕回神,朝她笑着:“没事。” 有事和没事,真是借口界的一瓶万金油。 柳絮宁在一个小时后才见到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梁锐言,她实在费解,这人去哪里了?她也想问,为什么谷嘉裕和阿k来了,但是梁恪言没有来呢? 但梁锐言一来就要和她比赛,惹得她把疑问都塞回肚子里。 这人最近总是奇奇怪怪的。 回到云湾园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柳絮宁玩了一整天精疲力尽,因为骑马而引起的兴奋电波也在这一刻慢慢归于平息。 拿了瓶酸奶准备上楼时,门口传来一道刹车声。这个点才回家的人,不是梁安成就是梁恪言了。柳絮宁眼睛一转,突然改变了念头,站在楼梯口,身靠白墙。站了没几秒她又觉得自己这样看着一定挺傻的,守株待兔的味道太明显。 柳絮宁回到冰箱前,把酸奶放回去,注意力集中在小花园的脚步声间。 那脚步越来越近,走的又沉又乱。柳絮宁现在觉得自己真是够熟悉梁恪言的了,这脚步一听就是他的,没准还喝了点酒,不然不会走的那么慢。 她适时地再一次开了冰箱。 脚步在门口停下,伴着开门的声音,屋内漫进来一股淡淡的酒味和初春夜晚的冷意。 柳絮宁裸露的小臂上忽被冷得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 她再自然不过地回头,恰好接到梁恪言随意投来的那一眼,不痛不痒,不带半分情绪,仿若看一个陌生物件般渗出那点若有若无的高傲。 柳絮宁被这长久未曾见过的高傲眼神一怔。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她第一次踏入梁家门,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位外来侵入者时,便是如此眼神,浑身上下都露着锐利的棱角,让人不安。 她的心跳没由来地快了些:“哥——” 梁恪言敷衍地点过头,目不斜视地经过她,直直朝楼上走。 余光里,身后的影子久久未动。 梁恪言又忍了三个台阶才回过头去,那时柳絮宁长发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