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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装促织的瓶瓶罐罐。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位睿皇帝也不像是有什么喜好,除了几件摆着好看的古玩,就是满满几架子的书册,而书桌上除了两叠放得整整齐齐的明huáng色绸面的奏折,便没有什么突兀的了。 唐周皱了皱眉,低声道:看来还是得去库房里找找看,就怕到天亮也未必能把库房翻个遍。 可惜我没见过那神器到底长什么样,只有拿在手上才会有感觉,不然只要一个术法就能把它挖出来。 没关系的,要是来不及,就明晚再来过。 颜淡看着他不说话,心中却道,他该不会觉得这样偷偷摸摸,用障眼法跳进跳出很是有趣吧? 他们说话间,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只听一个尖尖细细的嗓音道:皇上,皇上您慢些走。紧接着是一片衣料摩擦的声响,十几个完全不同的声音齐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颜淡一个激灵,觉得这实在很有些不妙,只觉得唐周轻轻扯了她一下,往上面一指。颜淡立刻会意,随着他跃上高高的房梁,凝息安静地蹲在一处。大概是由于这房梁很高的缘故,看得出并不是经常打扫,别说是一尘不染了,踩在上面立刻就是两个浅浅的脚印。 颜淡吸进了灰尘,险些咳嗽起来。 唐周眼疾手快,立刻伸手紧紧捂住她的嘴,方才松了一口气。他们这样闯到皇宫里来,若是被发觉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颜淡被捂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珠转了几转,恶狠狠地示意唐周赶快放手。谁知唐周正看着下面,手上的力道却一点都不松。 只见一道明huáng色的挺拔人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宦官宫女。那人走到书桌边上,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顾自拿过一本奏折开始看了起来。身边那个为首的宦官接过底下端上来的茶盏,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在茶水里搅了搅,然后将茶壶里的倒了一些到一只空杯子里,自己喝了一口,隔了片刻方才把茶盏轻轻地放在皇帝的左手边。 颜淡往下看去,依稀可见瞧见端坐在书桌前那个人的面容,和二十年前还是有些不一样了。她和余墨二十年前在南都城外的章台江畔见过这位睿帝,那时候他卷入储君之争中,被暗地里伏下的杀手在江中心伏击,她便是看不过那种以多欺少的行径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股从头烧到脚的正义感驱使,拔刀相助了。 岁月不饶人,睿帝相较二十年前,真的老了许多,两鬓边都有些泛白了,可是眉目依旧俊朗,一双眼清亮bī人。他坐在那里,一本一本地翻看奏折,有时候会提笔批注,有时候只是匆匆扫一眼便合上放在一边。 颜淡在房梁上蹲得发慌,忍不住探头去看外面的天色。他若是批个几个时辰的奏折,她岂不是还要在上面蹲几个时辰? 唐周手上松了一松,用内力传音给她:不要乱动,忍一忍就过去了。 颜淡用力把他的手从脸上掰下来。 只听那个为首的宦官尖细着嗓音道:皇上,您瞧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传膳吧? 睿帝轻轻地嗯了一声,沉声道:不必,等晚点过去绛妃那里。 颜淡不由在心里哀叹,这皇帝真是一心为国事啊,连晚饭都没空吃,最后还是在自己家爱妃那里蹭一顿宵夜就算吃过了。她慢慢凑近唐周脸旁,把声音压得极低:我和这位皇帝还是认识的,你说是直接问他讨东西好呢,还是继续做贼好? 她已经想得清楚明白,她不像唐周